“啊我好急麻烦你稍等。”
白雪猛地一拍手,被针口牵扯疼得差点没龇牙咧嘴。
但这并不影响她瞬间涌出用不尽的力气,推开男人的手臂直接往洗手间里的门后闪。
这心虚的模样倒是新鲜,就差将做贼心虚四个大字写在脸上……还怪可爱。
宫凌眼皮半垂,静默三秒,缓缓转身。
一手拿着支杆伸进门里,让输液管发挥到最大的长度。
一言不发的守在洗手间门口,时刻留意输液管的动静。
——可白雪真要消失,即使是输液拦着也无济于事。
这种无法掌控全局的无力感,令男人无声无息释放出一阵阵迫人的可怖阴森。
而已经坐在马桶上的白雪,则心虚得心跳加速。
又被尿急催促着,哆哆嗦嗦的一边捂住自己的耳朵,掩耳盗铃的解决生理问题。一边努力冷静下来,准备应对门外的宫凌。
该来的总是要来,她已经罗列了好几种应对方式,不慌。
冷静的到洗手台前洗手,整理身上的病号服,视线不经意一撇——
?!
洗手间里天花板上,明明就有一个可以悬挂吊瓶的旋转四方沟。
宫凌这个狗男人为什么非要拿着吊瓶?!他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嗜好吗!
一想到刚刚自己嘘嘘的声音被对方一音不差的听进耳里,她脸上就腾起一阵热意,恼怒不已。
虽然她不作人,但宫凌狗是真的狗。
再三深吸两口气,白雪才克制自己的恼怒,一步步朝门外挪去。
门外的男人仿佛长了透视眼似的,她还没有走到门口,就拉开门,不容忽视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住。
宫凌微晒:“还以为你要掉进洗手间。”
她撇过头,转移尴尬,“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在洗手间门口说饿讨食,也只有在心虚的情况下,她才会急不择路做出来。
宫凌也不拆穿她,重新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送。
按下救护铃后就坐在一旁,拿过那杯温开水递过去,深邃地眼瞳一瞬不瞬的盯紧她,“多喝水。”
白雪:“……哦。”
可真是直男标配。
她咬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想到什么,四下张望了一会儿,疑问道:“我不是叫了阿蓦——”
被刀锋般犀利的眼神威胁到,白雪识相的选择闭嘴,改口道:“你一直在这里吗?”
男人面瘫着脸:“嗯。”
狗男人可能已经把韩蓦当成情敌,估摸也不会让韩蓦过来陪护。
不过……
她抬眸扫了眼墙壁上的电子壁钟上显示的日历时间,惊讶不已,“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宫凌:“一天一夜。”
她愕然,“怪不得我……”
被尿憋醒!
她压住后面的话,轻咳一声,又问:“我不是发烧而已吗?怎么会睡那么久?”
“轻度昏迷,高烧反复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