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正在弹琴。

“……”

知晚足足沉默了许久。

她一时分不清墨洗是因为耳聋才成了玉山的侍从,还是因为成了玉山的侍从所以耳聋了。

不论是哪一种,都很不妥当。

墨洗又开始朝知晚比划,他指了指玉山的方向,指了指脚,最后抹了一下脖子。

知晚神色凝重:“进去就是死?”

墨洗淡然地点了点头。

知晚:“……”

望着琴音渐渐响起的庭院,她深吸一口气,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地踏了进去。

我的人生,没有退缩可言!

墨洗淡然的表情中露出一丝肃然起敬。

然而一踏进庭院,琴音就骤然响起,错乱杂弹,毫无章法,曲调一会儿直入云霄,一会急转直下,如瑟瑟的大漠寒风,又如滚滚塌落的青山大石。

大概可以概括为两个字——

难听。

小白第一个忍不住,哇地一下吐了。紧接着,无量剑摇摇晃晃,嗖地一下把自己深深地埋在了土里。

最后,无量老祖也消失了。

而知晚双眸紧闭,牙关紧咬,硬是把整首曲子听了下来。

不仅如此,在琴音停下的那一刻,她甚至鼓起了掌——

“啪啪啪……”

知晚神色敬佩,惊叹道:“前辈的曲子真是高山流水,余音绕梁,一弦一律都紧扣人心,让人听了以后,三天三夜都难以忘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