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淙又说:“好吧,我不与你玩笑啦,你们那里有句话,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对吧?如果不是战乱,可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这样坐下来说句话吧。”
怀玉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乱世,她怕是还在自己的宫殿里,与皇兄说笑呢。
“说什么呢?”
有酒的气味从怀玉的鼻尖下穿过,她还未抬起头,自己的肩膀就被压住了。
身旁的淙淙也站了起来,绕过怀玉去扶住喝的伶仃大醉的汉子,“明日再聊吧夫人,我要服侍他们休息了。”
薛谌在长安时是顶能饮酒的,她可听说过他的千杯不醉,只是那都是在王孙公子中推杯换盏,可如今,不是和一群匹夫轮流喝,就是和胡人喝他们草原上的烈酒,薛谌是个正常人,他自然是顶不住。
他整个人醉醺醺地,半个身体都压在怀玉身上。
薛谌忽然出现,把她心中的皇兄被挤走了,怀玉下意识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喝那么多酒,像个不着家的醉鬼!”
说罢,便被这人狠狠地捏了脸,“管的真多。”
“浑身酒气,你好意思!”她挣扎着按住自己的鼻子,凶巴巴地说。
“我不烦你。”薛谌直起腰,冲她摆摆手,独自走了。
“喂,你等等我!”她才不管胡女们的揶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跟上了薛谌的脚步。
他也不回帐篷,自顾自地往前走,身形稳健,只是略微歪扭的步伐告诉她,他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