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失远迎啊,秦大人,我真是老了,还不知道您现在在扬州。”老夫人笑呵呵地问:“不知道今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按理说,这位秦大人也算是从前朝留下人的狠厉人,跟张氏一样,都有一层前朝的迷雾在那盖着,谁都不说罢了。
但老夫人十分怕这位秦大人,他品阶倒不高,也就五品,但他就像一条被养熟的狗,从夏朝到周朝,只为自己那个神秘莫测的主子服务,背地里什么藏事都做过,而那位主子,阴晴不定,就连张氏的老太太都不知道他是谁。
最恐怖的就是在这里了,你不知道他和那位主子,到底是在哪个队伍里的,你周围的人,又是否在他们的队伍里排着,说错一句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春儿举着茶壶,给这位姓秦的大人斟上。
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并未理会那茶,如鹰一般的眼睛盯着老夫人,缓缓道:“安振候,我想您不应该忘记。”
“我哪敢忘。”
完了,这是来找薛谌的。
不过老太太一听,也心里有底了。
“现今,本应诛了薛氏九族,但看在薛氏一家满门忠烈,前朝皇帝的脑袋挂在长安城的时候,薛府上下几百余人,三尺白绫自我了断,陛下心善,才没牵扯到其他,怎么,我记得当时你们扬州的张氏,并没有出来和薛氏齐心,现在胆子大了又顾及血脉亲情了?”
“秦大人,这是万万不敢的!”老夫人手心都是汗,“您在这,过您的耳朵的也只有真话,”扬州张氏为四大士族之一,老夫人还能为自己辩解几句,做点小猫腻,她早就想到了这手,悄悄让人在薛谌的户籍上做了手脚,现在的薛谌,既不属于张氏,也不属于薛氏,是个五服之外的表亲。
薛氏又是随着白丁虞氏起家的庶族勋贵,白纸黑字物证在,就算是秦大人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