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不累可是杂,好处就是一直呆在城里,留在淮安的新军和同伴们早就有消息过来,这一阵子被操练的七死八活,每天累的如狗一般。
不过,有时候,自己带着的这三棚兵,恨不得就在军营里才好。
跟着大人先生,看的多了,心都乱了,不如就在军中,现今痛快厮杀汉子的好。
此时见他下来,两个昏哨,三个棚长都是围了过来,这些人中,内操武官是一个也没有了,要么是刘泽清手下,要么是刘孔和或是淮扬镇的老卒,经过短时间的训练,精气神也比以前强过很多。
“都给我听好了,穿甲在身,马匹在马房的全牵出来,不在的,就预备留在城中,不要拖累兄弟。有马的,束甲持兵,一会情形不对………
到最后,刘俊峰也是没出只管脱手的话来。
看到外头那无边无际的人群,其中固然有很多盐商士绅一流的人物,更多的却是普通苍生模样的人,叫他下令脱手格杀,于心难安。
并且人数太多,杀之如何能尽!
犹豫的这么一会儿,外头已经不知道围拢过来多严人,噼里啪啦的敲门声已经顺序递次响起!
“刘哨长,一会护在我身后,且叫我会会他们再。”
此时此刻,陈名夏反而先镇定下来,他的面白如纸,眼神之中,却也是无比坚定。
数许在此时他才知道,生死大关,对他这样的人,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凶徒闹事,在别处的人可能是笑话,在他这样的江南人心中,却是知道,那种风暴一旦扯动起来,是足以把身处其中的人扯的破坏!
外头已经传来满意且跋扈狂的叫声:,“陈名夏,这狗官,欺侮我江都士民无人么?如此刻薄不要脸,的是哪家的圣贤书?搅乱盐场,没有盐,天下苍生吃什么。
“狗官,开门!”
“狗官,出来与我等对证理!”
“封我们的盐场,断我们饭食,不得好死!”
先前的话,可能是鼓动于其中的士绅生员所,或是经手的知情人,而后来的骂声,就多半是普通苍生的鼓噪声响了。
其声如雷,没有经历过这样排场的人,绝无法体会到这种风暴的狞厉与可怕!
就算如此,陈名夏仍然是毅然向前,到得大门首之处,向着几个神色仓促的门政喝道:“慌什么?开门!”吱呀一声,大门敞开!
此时此刻,朱慈恨也是赶到了扬州府城外不到五里之远。
只是人马到此时俱疲,新军将士,操练的体能和精神都已经是无比强韧,然而马匹力有穷尽,精神再强,也抵不得一夜驰驱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