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树梢上的积雪簌簌的往地上落,时不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殿中,昏黄烛火,花鹤玉披了一件朱红的狐裘大氅,站在帝王榻前,他眉眼漆深瞧不出情绪,斑驳烛影落在挺直瘦削的背脊上,清隽侧脸透着几分病气的苍白。
花鹤玉垂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唇角勾着一丝冷意:“父皇,儿臣今日想问,当初母后是如何死的?”
“你母后?”帝王的声音夹着一丝压抑许久的怒。
他死死盯着花鹤玉,浑浊的眼中透着咬牙切齿的恨:“她是病死的!”
“日后莫要在朕面前提你母后的事,人死不能复生,她都死了这些年了,也枉费你时时惦记着。”
“朕累了,你退下吧。”
花鹤玉的眼神黑沉沉的,像冰封许久的寒潭,似乎下一刻就能把人给溺毙在里头,他下颌线紧绷盯着帝王的眼睛:“父皇不愿说?”
“那儿臣问,母后离世那晚,父皇可在母后宫中?太后可在?柳妃可在?”
殿中气氛骤然凝住,沉得比外头寒风簌簌的宫道更加冰寒。
帝王很严狠厉,不过是一瞬功夫又被他极快的压了下来:“太子!你在质疑朕的话?”
“你母亲是病死的,这关太后何事?关柳妃何事?”
花鹤玉忽然笑了,唇角扯着凉凉的笑意:“父皇的意思儿臣知晓了,儿臣告退。”
太子来得突然,离去得也十分突然。
他大步走出大明宫殿外,也寒入骨髓的夜风吹着,胸口闷着的钝痛淡去几分,那种心悸的抽痛感依旧折磨得他喘气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