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漪沉默片刻,问道:“殿下病了多久?”
花鹤玉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身后的夜色,嗓音带着一丝岁月沉浮的沙哑,如被寒风撩过,平静得有些吓人:“十年前就病了,一直不见好,也不知日后能否长命百岁。”
慕时漪下意识握紧手腕上的小金铃,不由抬眼望那双能时刻令人沉溺的乌眸:“一定会的。”
夜渐深,宫宴的喧闹被一方湖水远隔在外。
她捏着袖中的白玉折扇,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拿出,呈给花鹤玉:“殿下,这是你那日在归元禅寺中遗落的折扇。”
花鹤玉盯着被她握在白皙指尖的折扇,他压着眼眸深处疯狂翻涌的情绪。
然后在慕时漪诧异的眼神中,伸手解下手腕上那个穿着牡丹花小金铃的红绳,把红绳从被她握紧的扇骨中心穿过,系紧。
二人坐的极进,花鹤玉垂手时,散在身后的乌发,不经意摩挲过她细白的手腕。
透过皎如银辉的月色,慕时漪看清的金铃上刻的字“吾爱有三。”
这的确是她当年遗落在苍梧的小金铃,是她母亲亲手刻的。
而她现在手腕上带着的则是“日月与卿。”
一阵风从湖面吹来,似乎有些冷厉,慕时漪下意识捂着心口,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这也许只是一个上位者的局罢了。
十年前的记忆,又真的能记得什么呢,就连她自己都快忘了,母亲在世时的音容笑貌。
第6章
等慕时漪悄无声息回到赏花宴时,宴会已进入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