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补药,便不可能有多好喝,相雪露自幼无病无灾,哪里受过这种苦,初初有些喝不下去,差点全部吐了出来,只是后来一想到,最难的部分都已经过去了,总不好这时候前功尽弃,便克服了一下自己,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喝了一两天以后,便渐渐地习惯了——准确地说是麻木了。
看着那漆黑的苦涩的药液,不需要什么心理准备就可以一气儿喝下去。
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怎么传到了慕容曜那里。以至于她次日去给绵绵喂奶时被他叫住了。
“其实此事越急越没有用。”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她的身侧。“补药不多最多是聊以慰藉罢了,皇嫂实在不必过于勉强。”
“有时候,若想最顺利地解决一件事,关键就是要找到事物的根结。”他浅浅地笑着,眸中的波光凝望着她的倒影,“皇嫂如今经历了这么多,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找到事物的源头,在其上面着力,便可以事半功倍,反之若是偏离了根源,将力往旁处使,说不定会离最初的目的越发遥远。”
“皇嫂回去以后,可以细思一下这句话,在任何事情上都是这个道理。想清楚之后,对你日后的人生大有益处。”他说着这番话,就像在与她讲述人生哲理,正色道。
边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张日历,放在了作案上,随手就拿起之前批改奏折的朱批,在那日历上画上了一个鲜红的圈。
相雪露定睛一看,正是今日。
“陛下……”她颤抖着声音,似解其意,又似乎什么都没懂,或者说,不愿意去懂,“这是何意。”
他握住了她的手,令她拿着朱笔,然后掌着她的手,在另一个日期上又画下了一个红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