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曜放下朱笔,伸手逗弄了几下绵绵,复对她道:“是出了何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漫不经心地道:“谁还能让你不如意?”
相雪露咬紧了唇瓣,半晌不语,过了良久才开口说道:“只是有些忧虑未来。”
“绵绵如今还小,有您庇护,臣妇自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以后岁月还长,她再怎么荣宠在身,也只是个公主罢了,无什么实权,也参摄不了朝政和宗室。”
“您以后再怎么也会有自己的皇子,来继承君位,将来时日久了,什么都不好说,绵绵又无亲生兄弟庇护……”
她的声音越说越是有些沉闷:“臣妇到了那时,恐怕也护佑不了她,将来国公府甚至是晋王府,还不知道是谁在做主呢。”
说完这番话后,似乎是怕他误解,她赶紧找补道:“陛下,臣妇没有不信您的意思,只是夜长梦多,臣妇难免多为她思虑几分,还请您体谅臣妇作为母亲的心情。”
一下子说完了一堆话,好似心里的压力一下泄出来不少,无论慕容曜打算怎么回复,她都感觉心头松快了几分。
“无事,朕怎会因此责怪于你。”慕容曜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身子朝她那边靠近了一些,声音低暗:“此乃人之常情,皇嫂有些担忧,再正常不过。”
“其实,朕倒有个法子,可以一劳永逸,从此皇嫂亦可安枕无忧。”他的声音渐缓渐沉,“只是或许有些冒犯到皇嫂。”
“是什么法子,还请陛下直言。”今日里,相雪露的整个情绪一直陷入一种低迷的状态,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她知晓那是她的心结所致。
此时听见他朝她透露几分幽微的希望,便很是想立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