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见了他拿的是《尚书》,有些奇怪:“陛下拿这个做什?”
却见他微微一笑,低头翻开了书页:“念给它听,现在提前做些准备,也不算早了。”
相雪露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他要念给谁听,肚子里的孩子吗?
但瞧了他的神色半天,也没有做伪的样子,她呆了呆。
这时候,慕容曜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微弯着身子,靠近她的肚子,声音清冽又不失柔和地,一句一句念了起来。
虽说他的声音好听,哪怕念的是这种枯燥无味的经义,也是一样的动听,但到底内容在那里,多听几句,就足以把人耳朵磨出茧子了。
孩子还没什么反应,相雪露已经快受不了了,好不容易才脱离了幼年时期,摆脱了学习四书五经的记忆,现在又要被迫回想起当时的痛苦。
“陛下。”她忍了忍,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别念了,臣妇都快睡着了。”
慕容曜闻言略微地一顿,然后转首看向她,拿来一旁的一块绒毯,披在她的身上,温和地说:“那你便先睡,朕继续教孩子。”
相雪露一时无言。
她干脆伸手想把他手中的书拿过来,换得一方清净,却就在这时,她感觉肚皮再次被撞击了一下,力度不失之前,甚至更甚,霎那间,她就愣了下来。
慕容曜见她神色有些不对,蹙眉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