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闷闷地:“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人儿,年纪轻轻便要去国离乡,唉……”不由得有些物伤己类之感。
慕容曜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将声音放柔了些:“皇嫂无需太过感伤。勋贵世家,食君之禄,奉君之命,平日里,享受了百姓的供奉,关键时候便该站出来,或征战沙场,或出使敌营,或联姻和亲。”
“大抵的责任与命数,在出生那一刻便早已定下。”他淡淡道。
相雪露想了想,也有几分道理,便是她,不一样是年纪轻轻嫁入皇室,又很快做了寡妇。
旁的女子,比她身份尊贵的无几,命运又能比她好到哪里去呢,便是仍嫁在了嘉朝,也未必过的美满幸福,后宅复杂污秽的,更是日日以泪洗面,生不如死。
细思起来,命数一事,真的太过无常,有时候便像玩笑一般,做不得数。
她内心的郁结散去了不少,只是仍有些微微的情绪缠绕其上。
相雪露似是不解,又似是自问一般,问他:“那陛下呢。陛下又是怎么看待自身的责任与命数的?”
他闻言,只是挂上了一丝薄笑,垂眸看她:“在朕这里,旁人若是享受了权利,却不称职地履行责任与义务,那朕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将之收回来,代为履行。”
他盯着她,笑意加深:“至于命数,不由人断,不由天断,它掌握在朕自己的手里。”
相雪露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是啊,他是帝王,是与别人不同的。
慕容曜的命运,旁人做不了主,无力决断也不敢染指,谁又敢妄议他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