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时又道:“若是礼物珍贵, 哀家知道了也好备上回礼。”
相雪露的手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捏得紧紧的,已经布满了细汗,她勉强笑了笑:“姨母,其实也没什么好说道的, 无非是公主怕我守寡之后郁郁寡欢, 身体不好, 送了些劝慰的补品而已。”
“寻常人用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盈满则溢,只是偶而用用罢。”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很快便将太后打发了过去。
果然,太后一听到是补品,便失去了兴致,不再问及那个匣子。
只是, 慕容曜恰好很不会看眼色,忽然插话道:“朕这里稀奇珍贵的补品也不少。”
他看向相雪露,眸中似有潋滟春潮泛起, 荡漾着惊人的艳色和笑意:“若是皇嫂有需要, 知会朕一声便好, 定不会比图雅公主的差。”
相雪露差点手一用劲,捏碎了酒盏。她知他说这话时说者无心,可偏偏她这个听者有意。
“不用了。”她有些虚弱地笑了笑,“谢陛下关心。”
接下来的宴席, 相雪露很是食不知味, 无论她吃到多么精巧美味的佳肴, 喝到多么醇香馥郁的美酒,怀里揣着的那个东西,总时时时提醒着她。
在如此正经严肃的场合, 商讨外交,国政,和军事的地方,她竟然带了这种东西上来。
还毫不脸红地打着诳语,道貌岸然地将之说是补品。
旁的人毫不怀疑,看她的眼神丝毫没有异常,只有她知道,内心有多煎熬,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