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来什么,斩什么。”他的凤眸里没有半分动摇和畏惧,也没有自傲和得意,有的只是平静与纯粹,似乎很自然地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我知道,他在安慰我。
“算出来,肯定是这条路没错了,都怪血腥味太重了,你的金蝉蛊闻不住方向,但我的卜卦肯定没问题。”任狗子突然窜过来,脸上带着满满自信。
我:……不,其实我一点都不相信这种封建迷信的手法。
但狗子的决定,他师兄从来不会反驳,而我也不可能一个人走,只得保持着面无表情,跟着任东来穿梭于一个个岔路之中。
终于,我们听到了和之前不同的声音,还有人类生活的气味。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闻过,就是很多人挤在封闭狭小的地方,吃喝拉撒都在一起,会有的那种令人作呕的熟烂的腥臭味,不过,好在血腥味被压下去了。
任东来将火折子移到前面,露出了无数个半人高的栅栏箱子,一层层叠放起来,每一个都叠了三四层,而大部分箱子里都有东西。
我意识到了箱子里的是什么。
那不是东西,不是动物,而是人,一个个活生生的女人。
她们就被锁在这一个个半人高的木箱子里,蜷缩着身体,连腰背都挺不直,像货物一样摆放着,像牲畜一般在箱子里吃、喝、排泄、睡觉,忍受着潮湿阴冷和无穷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以至于当任东来的火折子靠近时,她们都无意识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哀鸣声,不敢直视那散发着光明与热度的摇曳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