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掸了掸烟灰,海风立刻卷着那些灰白的碎屑投进水底,邮轮的照明灯映得涟漪细碎着星星点点地亮。
骆枳把画递给他,画上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写,我没有做过坏事。
骆枳躺在黎明前的冰冷漆黑的沙滩上,迷茫地睁开眼,看不懂他的回答。
骆枳在他眼前沉进冰水里,没有向任何人呼救。
“他们要后悔。”
明危亭看着海面:“他们要一直后悔。”
他不会再让那些人打扰那团火,没有人配再去打扰那团火。但那些人必须一直后悔。
那些人不能再和那团火有关,但他们必须被扒开架在真相上烤,必须清醒着永远自我折磨。
明禄在他身后答话:“知道了。”
“骆家那个女孩躲去了学校。”明禄说,“那位任尘白先生恰好在帮她联系一个纪录片的免责合同。导演手里有一些证据,已经可以起诉骆家主这些年的故意伤害行为……”
明危亭点了下头,他把烟掐灭,让身上的烟气彻底散尽,才回了船舱。
从他个人的意愿出发,他不想那团火再和过去有任何一点瓜葛。但他毕竟没有更多的立场,所以也没有办法这就去问对方,是不是愿意姓明。
……
或者是挑个别的更好听的姓氏,或者是干脆不要姓氏。
这些事要等对方醒了以后,有完全明确的行为能力的时候,再自行决定。
所以明危亭也只好暂时挑出骆炽这个名字。
骆炽在被救上来后就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溺水导致的心跳呼吸暂停因为救援及时,并没留下更严重的后果。但医生怀疑他的脑内有肿块压迫,才会导致听力和其他身体机能都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