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显然是很有经验的,但是这个一路上也不算顺利,风渐渐猛了起来,一阵接着一阵,而在乌云密布的昏暗下,气温也随之而下,马车孤零零地天地间行驶而过,似乎风再猛上一点,就能把马车给掀翻过去。
不过这马车是两匹马拉载,又是沉木打造的,没那么容易被掀翻。
一路上莫叔都坐在外头和车夫搭话,偶尔会进来看看马车里两小孩的情况。
“看样子是要下雪了。”莫叔第三次进来时,就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这让李福月精神了起来,她待在马车里,而马车防风做得很好,车里还放着个暖盆,摇摇晃晃间就勾起了人的睡意。
但是李福月很少见过雪景,因而甚至还有些小期待。
小少年却没有那般雀跃的期待感,毕竟他是从京城来的,冬天的雪景对他来说属实没有那么让人兴奋,因而只是昏昏沉沉地应了声。
在午后时分,这场纷纷扬扬的雪到底还是下来了。
李福月忍不住掀开布帘的一角,黑亮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外头的雪花,甚至还身后去接了一小块,雪花一沾到温暖的车厢就化成晶莹的雪水,但李福月还是新奇地盯着它看。
凉幽幽的。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的第一场雪。
“不要随便用手去接,容易生病发热的!”少年不赞成地看着她,但耐不住她那股子高兴劲儿,不由地也被她的情绪渲染了,少年失笑一声:“有这么稀罕吗,鹤汀县虽然处在中部,但冬日也是有雪的吧。”
李福月朝手心哈了口气:“但是我年纪小,所以我没有见识呀!”
小少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把没见识说得理直气壮的。
在临近傍晚时分,终于到了李福月熟悉的地界了,从南风镇中心穿行而过时,李福月看了眼外头的情形,竟然有些近乡情怯之感,也不知道家里成什么样子了。
算起来她失踪了快两天,明日就是李玫瑰的生辰了。
见李福月情绪低沉,小少年也跟着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说:“要是你家里人看到你头发散乱的回去,恐怕是要担心的,我再帮你绑下头发吧!”
李福月倒是觉得可行,她现在才五岁,就算分男女之别也是“七岁不同席”。
再说了,他们到现在对于彼此来说,充其量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毕竟连姓名都还没有交换,这一遭事情过后,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好呀,谢谢哥哥。”李福月三下五除二的把头发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