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嘉贵 手里的佛珠掉在了地上,双眼因为极致的震惊睁到了极限。昌安神色焦急又按捺狂喜地说:“主子,您没听错。陛下命人把皇后押入了东四所,还派了张总管去搜查厚德宫。好像是说皇后谋逆。”
嘉贵 眨了几下眼睛,脑袋里有片刻的空白。好半晌后,他缓缓坐下。昌安急忙捡起地上的佛珠交给主子。重新握住佛珠,嘉贵 开口:“陛下查到了皇后谋逆的罪证?”
昌安摇摇头:“具体的奴婢也没打听到。现在各宫贵主都不得外出,听说郸阳宫内的所有宫道都被禁军侍卫看管了。陛下现在还在寿康宫,皇后娘娘去寿康宫找陛下,不知说了些什么,皇后娘娘就被陛下打入了东四所。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全部被抓了,奴婢也不好探听消息。”
“那就什么都不要做了。”嘉贵 的心情很复杂,复杂中带着他死死压抑了十几年的仇人将死的激动喜悦。东四所是什么地方?那是囚禁犯了大罪的皇子、皇室宗亲的地方。之所以是东四所,是因为那里在大兴宫的东北角。郸阳宫有一个南三院,是小冷宫。大兴宫就有个东四所,那是比冷宫更加可怕的地方。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嘉贵 仰头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笑声里有了哭腔,然后他额头抵着手里的佛珠,悲伤地哭泣了起来。
“主子,皇后完了,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主子了……”
嘉贵 大声痛哭,攥紧了手里的佛珠。那个毒妇终于完了,那个毒妇,终于遭到报应了,呵呵呵,哈哈哈哈 !
嘉贵 在华阳宫内又哭又笑,惜贵妃在毓娴宫高兴得就差敲锣打鼓了。后宫的妃嫔、侍 ,有的如嘉贵 般大哭,有的如惜贵妃般大笑,有的则是惶惶不安,生怕下一个被送到东四所的就是自己。
南三院的门口多了数名禁军侍卫,一个个手握长刀,看得人心慌害怕。常敬小心地关了门,急急得穿过小院子跑进屋,再把门关好,然后穿过一条长廊,推开一扇门进去:“主子,情况不对啊。”
“怎么了?”屋内的人正拿着一只铅笔在白纸上画素描。
“主子,西三院里的宫人全部不见了。最外面多了很多戴着刀的侍卫。这肯定是出事了啊!”
“嗯?”卓季放下笔,充当模特的小慧急忙跳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就是不知道么!”
卓季的眼眸闪闪,说:“你们把东西收一收。不是西三院里有人死了,就是西三院外有大事发生。西三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奴婢就是奇怪才说出去瞧瞧,结果看到外面多了很多带刀的侍卫。奴婢就赶紧回来了。”
卓季:“那就是外面出事了。别慌。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不用心虚。就算是为了知了猴的事,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估计是宫里出大事了。”
常敬和小慧听主子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小慧把主子的画笔、画板、画纸收好,常敬又愁眉苦脸了。
“主子,那晚膳奴婢还去立膳堂拿吗?”
小慧眼睛一瞪:“为什么不去?那是主子的宫分!”
卓季:“你们两个一起去。”
“是。”
永安帝就一直在寿康宫里。一个时辰后,张弦脸色发白地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他前往厚德宫的数名侍卫,有几个手里拿着东西。张弦一进来就跪下说:“万岁,奴婢在厚德宫发现了几样东西,奴婢不敢胡言,还请万岁亲自过目!”
永安帝:“呈上来!”
张弦为难地看向皇太后,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拿上来吧。不管是什么东西,我这把老骨头都受得住!”
张弦得到皇帝同意的眼神后,对身后的侍卫示意。数名侍卫上前把东西一样样地放在地上,掀开包裹的绸布。一看到绸布里的东西,太后的脑袋就懵了。
永安帝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把太后扶进去!”
太后拒绝了贴身嬷嬷的搀扶,她努力压下心头的剧震,声音沙哑地说:“还有什么,都拿上来!老身要看看,那个毒妇还做了些什么!”
张弦祈求:“太后,奴婢求您,您还是别看了。”
“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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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真的不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