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之人正是如今已长成俊朗青年的温淮。

立于他左侧的男子眉目清隽,通身气度矜贵淡雅,依稀可见当年那个温润少年的影子,此时只是气质更为沉淀,水蓝色锦衣墨发,玉冠高束,顾盼之间自有风华。

此时此刻,只见其一双仿若含星的眸子在听闻温淮简短陈述的一句话时、顷刻便黯淡下去,黑如鸦羽般的长睫轻扫,抿唇不发一言。

温淮看了看他,对此见怪不怪。

大师兄似乎唯有在有关师尊的事上,才总会露出反常的情绪……不过,这一点他们师兄弟几人好像都差不离。

师尊离开的事,始终扎在三人心间。

三年过去,已成了禁忌。

温淮扫一眼边泽,后者狭长眼眸半眯,看不出在想什么,从他的角度,只窥见一个精致且妖冶的侧颜,三年时间,小师弟整个人气质大变。

若说师尊在时,边泽还偶尔会显出温顺平和的一面,那么现在则是变得愈发肆无忌惮,行事作风捉摸不定,颇有种亦正亦邪的乖张恣睢。

大师兄还曾来找他问过:小师弟是否受过什么刺激。

唯有温淮明白。

如今的边泽,才是他的本性。

如果说以往还有所顾忌,而他的顾忌就是师尊,现在师尊不在,对方便犹如被脱去束缚已久的枷锁……冲出囚笼的野兽……

师兄弟数载,温淮不想用恶意去揣度自己的师弟。

但他还没忘。

边泽原本既定的命运会堕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