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灿阳当时手边放着一杯冰美式,坐在保姆车上,连续工作了十六个小时,正在回家的路上。
他闭上了眼睛,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有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需要你,”盛灿阳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会为了他放弃自己一切吗?”
房静初没听懂:“什么?”
盛灿阳说完就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说道:“写歌而已,算了,有空再联系吧。”
房静初只好道:“好吧,有事找我。”
助理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不敢问。现在公司的人都心惊胆战地伺候着盛灿阳,不是因为盛灿阳脾气不好,是怕哪里刺激到他。
到了小区楼下,盛灿阳下了车,助理说道:“我明早来接你哦。”
“好的,”盛灿阳低头道,“路上小心。”
助理:“回去赶紧睡吧。”
盛灿阳背着一架二胡,推门进去了。
今天的活动拉了二胡,盛灿阳顺着《枉凝眉》的曲调,终于想起了他们当初为什么遇见。现在的记忆已经慢慢地连成了一串,没有断层了。盛灿阳慢慢地重新活过了那些天,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平行的在过两种人生,睁开眼是现实,闭上眼睛,第二世界的过往又一点一点地浮现。
盛灿阳进了房间,打开灯,把二胡放下了,然后没脱衣服,给安塞尔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安塞尔那边没说话。
盛灿阳说:“我要怎么做?”
安塞尔显然被他吵醒了,很毛躁地道:“有什么事非得凌晨三点说?”
“你让我想起来的这一切,”盛灿阳说,“告诉我怎么做。”
安塞尔说:“你都想起来了?”
盛灿阳:“差不多。”
安塞尔:“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啊。”
盛灿阳站在窗边,说道:“我不知道,当时也不知道。我以为任务成功就可以带他走,我没想到他要死了。”
安塞尔讥讽道:“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
盛灿阳:“……”
“你要回去吗?”安塞尔说,“在这里是没办法的。”
盛灿阳:“又想劝我自杀?”
“操,”安塞尔说,“我何必?”
安塞尔说:“帮你们一把而已,爱信不信吧。你得回去才能想办法,在这里压根就找不到海日的痕迹,你自己不是也清楚吗?”
盛灿阳没有说话。
安塞尔说:“回去后,你还可以回来啊,而且也不用担心会忘记海日了,你的记忆已经是你自己的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去?”盛灿阳看着夜里的路灯,说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安塞尔:“你去了第二世界问问那些维护者,他们会告诉你的。”
盛灿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