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昼:“你听说过沅吗?”
那人:“没。”
邢昼三言两语概括了他的故事,那人听了,只说了三个字:“好惨啊……”
不过鹿野时不时会出些异类,这是概率问题。拓真在最后不也好像被感化了吗,穷尽所有建造了一个弥望乡,整得跟最后的庇护所一样,甚至还想要找到第二条路。
反正都要死了,那人这样想着,说:“你刚才问我,怜的母亲是否提到过官水潭,我记不清了,但好像是有提到过跟水有关的。而且我想起来了,弥望乡,曾经是一片湖……”
邢昼:“湖?”
那人解释道:“后来被填平了,但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邢昼沉思片刻,道:“我要把这里挖开。”
那人怔住,吃惊的反应跟听到相野说要炸岛的方斗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现在实在是快死了,没力气了,只能瞪着眼表示惊讶。
弥望乡可不小啊,真要把湖挖回来,那得费多大的劲……
那人瞪着邢昼,这个外乡人,穿着他从没见过的奇装异服,沐浴在朦胧的日光里,眼神坚定,看起来倒是比楚怜那个骗子更让人信服。
他突然有点好奇,这个人会不会成功。
“我有东西落在了大火里……一块令牌,两指粗细,你找到它……去、去北边的那片地穴……也许会有人帮你……”说着,他又猛烈地咳嗽起来,声音也愈发沙哑、微弱。
邢昼最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人闭上眼,“你就当我没有名字吧……”
微凉的风吹过,吹起地上焦黑的尘土,满目望去,一片疮痍。那人像是睡着了,胸口还有起伏,但也许永远不会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