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花长长叹了口气,道:“除了这六人外,只怕已不多了。”
俞佩玉道:“你怎能确定?”
红莲花道:“只因这究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假冒一个人而能瞒得过天下人的耳目,至少也得花费几年的时间,否则他面貌纵然酷似,但声音、神情动作还是会被人瞧破的,何况还有武功……”
俞佩玉失声道:“呀,不错,武功,他们若要假冒一个人,还得学会他独门的武功。”突然转身奔了出去。
红莲花纵身挡住了他去路,悠悠道:“羚羊挂角,天外飞虹,是么?”
俞佩玉道:“正是,这两招除了我俞家的人,天下再无别人施展得出,那俞某人若是使不出这一招来,我便可证明他是假的。”
红莲花叹道:“这本来是个很好的法子,怎奈令尊大人的脾气,却使这法子变得完全没有用了。”
俞佩玉道:“为什么?”
红莲花苦笑道:“他老人家谦和恬淡,天下皆知,我且问你,纵然在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又有谁能逼他老人家施展这武功绝技?”
俞佩玉忖了半晌,噗地坐了下去。
大雨滂沱,那“谢天璧”的尸身,已完全不见了。
这个人已根本从世上消灭。
而“他”究竟是谁?世上本就没有第二个“谢天璧”存在,那么此刻“消灭”的岂非只是个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红莲花想到这里,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简直不敢仔细去想,这问题想多了简直要令人发狂。他瞧着那块又被雨冲得干干净净的土地,喃喃道:“杀死天钢道长的凶手已死了,但认真说来,谁是杀死他的凶手?谁能证明这个人的存在?”
俞佩玉瞧见他的神情,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寒噤,道:“但你,你也不必……”
红莲花纵声笑道:“你放心,我虽有赎罪之心,但却绝不会以死赎罪的,我还要活下去,绝不会令他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