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车,往青玄宫去。”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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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没想到,江逸白直接带着马车到了青玄宫。
把人留在青玄宫是苏音的意思,他让阿四回来告诉江逸白,雪天路不好走,容煜便不回去了。
阿四以为自己只是去传个话,没想到江逸白直接过来了。
一个是西云王,一个容煜的亲弟弟。
这两个人,阿四一个都得罪不起。夹在中间,真让他遭不住。
青玄宫,畅音阁。
屋内点着灯火,案上还摆着几份曲谱。
苏音闲时便会钻研这些,能把这些曲子弹给容煜听,两个人饮酒闲话直到深夜,是让人心下十分欢喜的事。
这世间没有几个人真心对他好,除了容煜。
眼前的人俯在案上浅眠,披着一件鸦青色的披风。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在灯火下温柔的不得了。
苏音将曲谱收好,蓦地房门被人推开。
一阵风进来,叫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苏音抬头,来人是江逸白。
墨狐裘将人的贵气衬到极致,眉目风姿,是万千画师也勾勒不出的俊秀。
苏音在江逸白身上,看到了自己没有的东西。
身份这样的东西,有时不用刻意强调。就如同江逸白,即使站在青楼里,有这样的气质也不会有人把他当做是楼里卖身的人。
“见过西云王,不知西云王深夜造访,意欲何为。”苏音屈了屈膝,语声十分平和。
他与江逸白,无论是身份,还是教养,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不平等的。正因为知道,所以不想让这种差距太大。
意欲何为,江逸白的意思很明显。
他要把人带走。
从前是他不在,如今他已然回来,又怎么能让容煜留在旁人殿中。
“劳烦苏公子照顾,我来接陛下。”江逸白对他还算十分客气。
一旁站着的阿四松了口气。
他倒忘了,江逸白是个十分乖顺之人。
“可是陛下说了,今日要留在青玄宫。”苏音看着江逸白,目光十分坚定。
江逸白沉默了。
苏音也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这句是假话,所以不能多说。直觉告诉他,江逸白是个很聪明的人,说多便更容易出纰漏。
许久,江逸白的唇角弯了一弯,启唇道:“酒醉的糊涂话,苏公子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