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落帆被堆了个满怀,一头雾水。
方香菱倒是看出些苗头,她将里面可能染味的东西挑出来,直白道:“这些乱七八糟只会将人吃胖,想要那里大,干脆吃些丹药好了。”
现在是人都能反应过来这些水果食物时用来干什么的了。
宴落帆捂脸,恼羞成怒,气鼓鼓地看向殷辞月,立刻推人离开:“还不回快点月舫楼,你还有一大堆事没做,怎么还要我提醒!”
一行人就此先后离去。
待回到星舫楼,宴落帆便一屁股坐在小院秋千,摆摆手:“去收拾吧。”
殷辞月毫无推拒,只是失笑,落落脸皮薄方才那些话定要让她恼上好长一段时间。这样任性一点也好,落落待人总是有一层无形的隔阂,如今才是真正鲜活的模样。
殷辞月进入屋内,第一件事就是将那床折磨落落多日的被子给收起,然后将床铺一同掀起,其中掉出的两团不明物体滚到他的脚边。
他弯下身将东西捏到手中,是两团柔软布包,可这用处是什么?
正巧宴落帆已经调节好尴尬情绪,迈步进入屋内,嘴里还在催促:“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他已经看清殷辞月手中拿着的东西,是刚被替换掉不久的布包,当时随手塞到床头后就抛到了脑后。
可现在,它出现在殷辞月手中!
宴落帆脑袋短路,一时哑然,呆在原地。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布包其实是他做的娃娃?
本来殷辞月是没弄清楚用处的,可看到眼前人遮掩不住的心虚,想起图云大师的话他慢半拍反应过来,“这是落落放在……”
“不是!”宴落帆大声打断,“无论你想说什么都不是。”
眼前小骗子的反应像要炸毛的猫儿,唯恐表现不出自己心虚,殷辞月这才意识到手中的东西又是能佐证落落为男子身份的物件,他已经很久没关注过这些。
毕竟怀疑一旦开始,就是不断被确认的过程,再加上小骗子是个不会伪装的,总是处处漏洞。
自从那日小骗子陷入危险,而他却无能为力,他便已经意识到无论男女身份,都不会放开眼前这个人。
不过殷辞月起了些坏心思,他刻意捏了捏手中的布团,“哦,我知道了这是落落要送我的香囊,对吗?只是因为太丑,一直没好拿出手。”
管他说成什么,反正能洗脱嫌疑就行,宴落帆自然毫不犹豫地应下:“没错!”
殷辞月接着套路,佯装纠结:“细看来也不像,落落也从未做过这些东西。”
宴落帆赶紧挽回,走过去将布包强行夺回塞到储物袋中,软下声调:“因为我不好意思嘛。”
“那我这个月末能收到香囊?”殷辞月抛出最终目的。
看着眼前的小未婚妻傻乎乎地咬钩,向他保证,“当然可以。”
殷辞月唇角弧度轻扬,“我就知道落落是心悦我的。”他清楚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被反驳。
宴落帆也确实含糊应下。
然后殷辞月继续整理房间,宴落帆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唯恐又被翻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还忍不住碎碎念:“香囊什么的,其实买一个也差不多……”
“嗯?”殷辞月故作不解,“落落既然这样认为那什么?”
宴落帆读懂了这尚未言尽之意,只会搓搓袖口:“没有,只是担心弄出来的不好看。”
殷辞月也不打算步步紧逼,看似接受了这说法,回答道:“落落就算是只绣一棵草,我也会欢喜。”
他发现自己找到了新乐子。
小骗子为了圆谎而着急的模样可是讨喜得很,揭穿反倒没了意思。
宴落帆还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快被人给摸清楚,正思考到月末时强词夺理将香囊事情带过的可能性。由于宴城主要求他在女子方面全能全知,所以他对于弹琴吟诗,甚至唱歌跳舞都有所涉猎,可就是这女工,和练字一样令人心烦。
绣棵草也欢喜是吧?
这话说得倒是好听,等真收到只有一棵草的香囊时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出来。
宴落帆愤愤地扭过头去,“嗯,别太贪心,那就是你天祭日的生辰礼物了。”正好明面上敷衍一个,私下里送的那份认真的,就没人怀疑是他送的了。
闻言,殷辞月停止手中的动作。
宴落帆还以为是将人给惹恼了,心想刚好吵架也不用送什么香囊了,扬起声调:“怎么,这是嫌弃了,不想要?”
然后他看着殷辞月蓦然转过头,眼底是怔愣,“……落落知晓我的生辰?”
宴落帆发觉哪里出了差错,赶紧将事情说得平常,“很奇怪?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我背过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生辰。”
言外之意:你并不特殊。
可殷辞月依旧柔软了棱角,反问:“金舒荣的生辰是哪一日?”
宴落帆给自己挖了坑,决心耍赖:“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不算不算。”
然后他开始细数自己捏造出来的人物和及其生辰,“李老板生辰为三月初一,田婶的生辰是五月初八,孙奶奶的生辰是二月三十……”
殷辞月打断:“好,我知道。”
二月哪里来的三十日?
小骗子编造起胡话,也没个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