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匈奴王宣言(求追读)

站姿不像大多数18岁球员那样松散,而是像一把入鞘的军刀,紧绷却收敛。

踏上船眼睛扫过书摊时,在1958年世界杯特刊上多停留了几秒。

杜鲁克心中记下:怀旧?弱点?

双方打过招呼后,杜鲁克微微起身,并示意罗伊坐下,他合上杂志,故意让贝利七十年代的笑脸朝上。

“罗伊先生,您知道吗?贝利第一次接受《队报》专访时,紧张到打翻了咖啡。”

说这句话时他将一杯浓缩咖啡推向罗伊,杯底压着张纸条:

“您母亲在海鲜市场的工作照价值5万欧。”

这实在是个有些卑劣的采访技巧。

但他没想到罗伊选择了他最预料不到的采访地点。

选择布洛涅森林,他可以在隐蔽而松弛,又毗邻巴黎圣日耳曼训练基地的不经意“法甲赛程和转会事宜”。

选择拉丁区肖邦咖啡馆他可以对着墙上挂着的1984年欧洲杯法国队签名球衣询问罗伊“国家队的野心”,老板是马赛球迷,可能一定会对摩纳哥球员甩脸色。

法兰西体育场更是他预设的战场,空荡的球场能放大对话的回声,他可以以一句优雅的“你听,进球欢呼的幽灵还在”开启任何问题。

或是指着草坪说:“想象一下,如果在这里举办一场欧冠决赛,你会不会上演绝杀?”

罗伊好像完全不在意地瞥见纸条,拾起咖啡一饮而尽:“可惜我不是贝利。”

他用咖啡杯压住纸条,河面反射的光斑在他脸上跳动。

声音像刀锋划过水面,平静却锋利。

我不是贝利。

杜鲁克的心脏猛地一跳,瞳孔微微扩张,指节下意识收紧,钢笔在笔记本上戳出一个墨点。

抓到破绽了。

但他脸上仍挂着老练的讥诮,嘴角的皱纹像刀刻的沟壑,纹丝不动。

“这是您的野心吗?”

他向前倾身,藤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也在屏息等待答案。

“您如此年轻,就觉得自己会超越贝利?”

他的视线从杜鲁克脸上移开,投向河面。

那里,一只天鹅正低头啄食面包屑,优雅而残忍。

右手食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精准。

嗒、嗒、嗒。

像在倒计时,又像在计算什么,他忽然笑了。

杜鲁克有些琢磨不透,该死他在等我这么问?

但没关系,只要他回答,无论是狂妄还是谦逊,我都能撕开缺口。

“贝利有三个世界杯。”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子弹穿透寂静。

“而我连一个欧冠都没有。”

停顿。

河面泛起涟漪,远处教堂的钟声恰好敲响。

“所以,杜鲁克先生……”

他眼中生出亮光,从旧书摊中拾起一本法语版的《孙子兵法》,因为翻译问题段落略有些难找。

但最终指尖停在“胜兵先胜而后求战”一行。

“您该问的不是‘能否超越’,而是”

“我什么时候开始计算这个距离。”

杜鲁克心中生出挫败与兴奋,挫败是他意识到罗伊根本没掉进陷阱。

这个答案既非狂妄,也非谦逊,而是一道数学题。

兴奋的笔触在纸上记录:18岁,已学会用沉默杀人.未来十年,他会是媒体的噩梦。

交锋是为了赢得尊重,采访这才正式开始。

“你会像报复里尔一样,报复皇家马德里吗?”

伸手推过一张纸:德转的转会记录复印件,价值30万欧。

他“武断”地预设罗伊已经报复了里尔,如果罗伊说不会报复皇马,那他就可以写罗伊对皇马余情未了,如果说会哈哈,那更是惊天话题。

“报复?皇马已经付出了代价。”

杜鲁克心中狂震,罗伊的指尖正停留在30万欧的数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