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惊醒,借着月光看到了春喜。
“阿喜!”钱氏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激动地来到春喜面前,“你是来带我和正儿走的吗?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贪图钱财听信别人的挑拨,你放心,这次回去以后,我一定踏踏实实跟你大哥过日子。”
钱氏说着朝钱父钱母的屋子走去,刚走了一步,就听到春喜说:“我可以带你走,但你要先跟你爹娘说清楚,眼下你和我大哥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担不起诱拐你们母子的罪责。”
白日下过雪,夜里很冷,春喜的声音落在钱氏耳中更冷,她急急开口:“我爹娘是不会同意让我和正儿走的,阿喜你也知道,我在家里根本说不上话,但你不一样,你现在是官夫人,他们奈何不了你,只要你愿意带我走……”
春喜直接打断钱氏:“我今天可以把你带走,明天他们找上门寻死觅活,你能不跟他们回来吗?”
钱氏唇瓣颤动,没了声音。
她舍不下武哥,但如果爹娘以死相逼,她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半晌,她拉住春喜的手,痛苦地哀求:“阿喜,你帮我想想办法,教教我该怎么做好不好?”
“我刚刚已经说了,只要你跟你爹娘说清楚,我就带你走。”
“可是他们不会听我的……”
钱氏落下泪来,满脸的痛苦无助。
她虽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这个时候却还如孩童一般,畏惧自己的爹娘,无法摆脱他们的掌控,甚至连直面他们的勇气都没有。
春喜抿了抿唇,带着钱氏去到钱父钱母屋里。
虎叔事先放了迷药,这会儿钱家所有人都睡得很沉。
钱父钱母屋里,堆着很多系着红绸的东西,那是给钱氏的聘礼。
“媒婆给你说了隔壁村的李屠户,你爹娘已经收了人家的聘礼,如果我哥不来接你,到时你只能带着正儿改嫁给李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