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马厩还没建成,就到了岁末。
来裴家村送年礼的,有各县城的县令,燕郡的汤郡守,时家王家等等。川流不息源源不断。
裴青禾坦然收下,也不必有什么还礼。
裴家军庇护一方百姓平安,保住了县令郡守们的项上人头,令大户们平安无忧。这些年礼,是裴家军应得的。
时砚忍不住私下提醒:“这些年礼是送给将军的,应该入将军的私库才对。”
裴青禾冲时砚微微一笑:“整个裴家军都是我的,不用设私库。”
时砚提议设私库,也不是一两回了。每次都被裴青禾干脆利落地拒绝。时砚心中没有遗憾,唯有敬佩。
上位者谁不贪婪?
财物,美色,权势,名望,哪一样都令人心醉神迷。
裴青禾既不贪色,也不爱财。吃喝穿用简朴随意,甚至都没领军饷,兜里比脸还要干净。
“其实,我也没你想的这么好。”裴青禾轻声笑道:“裴家军建立没几年,根基尚浅,还没到奢靡挥霍的时候。我现在想的,就是让跟着我的人都吃饱穿暖,让裴家军日益强大,能庇护更多的百姓过安宁的日子。”
时砚凝视着裴青禾,心情激越:“我永远追随将军!”
他对她,不仅有男女间的情意,还有强者对更强者的崇拜敬爱。他知道她志向远大,他要永远站在她身后,就如萤火追逐月光。
裴青禾轻笑一声,脸庞靠近。
时砚紧紧搂住她。
实在太忙碌了,两人根本无暇卿卿我我,在公事的空隙偶尔亲昵片刻。
很快,这份独处的旖旎就被打断:“启禀将军,广宁军派人来送年礼了。”
来送年礼的不是旁人,正是裴燕的未婚夫婿杨淮。
杨淮也是个妙人,一开始对赘婿的身份不情不愿,时常臭着一张脸。不过半年多功夫,就适应良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