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将军不动声色,张允轻蔑地瞥一眼过来。
孟六郎恼怒不已,却无可奈何。
退朝后,建安帝特意留下孟六郎,好言安抚一番。
孟六郎憋了一肚子闷气,回孟府后对孟大郎说道:“大哥,皇上性情软弱,偏安一隅,躲在皇宫里。根本就没有收复江山的胸襟气魄。我们的父亲兄弟就是为这样的人战死,实在死得不值。”
孟大郎也怒了,板起脸孔:“是是是,天底下就你孟六郎是英雄,有胸襟有气魄。”
“你孟六郎顶天立地,不对张氏折腰。现在连天子也不放在眼底,说话毫不敬重。你索性也别留下了,直接带着人回北平军营,像辽西军那样自立为王。”
孟大郎难得发一回脾气,孟六郎被震住了,气焰顿时弱了半截:“我们孟氏是忠臣,我不会做逆贼。”
孟大郎寒声道:“你要做忠臣良将,就得守臣子的本分。要是再敢私下非议不敬天子,我这个做兄长的,也饶不得你。”
孟六郎不敢再吭声,低头认错:“大哥别生气,我错了。”
孟大郎长叹一声,揉了揉额头:“祸从口出,你得谨言慎行。以前我们远离京城,在军营里说什么做什么,都没人在意。现在你我都在朝堂,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张氏父子虎视眈眈,你言语不慎,就是给他们现成的把柄。”
孟大郎为自家不省心的六弟操碎了心。短短两年多里,头上都冒出一两根白发了。
张府内,张氏父子也在书房内密议。
“这个孟六郎,桀骜不驯,根本没将我们父子放在眼底。”张允目中闪过愠怒。
张大将军淡淡道:“要对付他,不必我们父子出手。他口口声声要出战,等逆军来了,就派北平军守城。让他去领教逆军的厉害。”
“等北平军的人死差不多了,再出动渤海军守城。”
张允目中闪过冷厉的寒光:“父亲说得对。孟六郎嘴臭讨嫌,打仗确实有几分能耐。我们借逆军之手,除了他便是。”
又冷笑一声:“庞丞相这个老狐狸,还想和孟家联姻,和我们张家打擂台。等孟氏兄弟都死在战场上,我倒要看看,庞丞相靠什么和我们斗。”
“皇上年少识浅,事事都得靠我们父子。等明年二月,静婉做了皇后,早日生下子嗣。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