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尴尬，卓灵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金……金翊。”

话落，白弯弯就看到金翊朝着这边走来。

刚刚因为逗弄卓灵挂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金翊一步步朝卓灵走来的时候，不自觉地消失在嘴角。

兴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眼尾甚至染了一抹愠色。

金翊最终停在了石床边。

却没有抬手握住卓灵朝他伸出的手。

卓灵伤重，抬手已经费尽全力，最终，那双手脱力落了回去。

她眼里都是失望和害怕，“金翊……救，救我。”

进来之前，他已经向族巫了解过情况。

族巫已经尽力救治过，但卓灵受伤太重，回来耽误后失血过多……

卓灵看他没回应，眼底的惶恐越来越重。

她又努力抬手想抓住他，“我救，过你，你也救……救救我。”

金翊垂眸，眉眼间也染上了一抹沉痛，“我救不了你。”

这话像是击溃了卓灵强撑着的最后一口气，她眼底几度涣散又凝聚的光在这一刻彻底碎裂。

她连抽了两口气，眼睛盯着洞顶，似乎极为痛苦的样子。

白弯弯看她这副样子，多半活不成了。

也失去了再耍弄她的兴致。

人死恩怨消。

她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拉住烛修的手往外走。

金翊察觉到，除了刚刚那一眼之后，她再没看过自己一眼。

径直从他身边离开。

“妻主……”

“灵灵……”

卓灵听着兽夫们的声音，眼皮沉重地慢慢闭上。

连抽了几大口气，渐渐地没了动静……

白弯弯从洞中离开后，还能听到卓灵几个兽夫的哀嚎声。

她不由得想起金翊刚刚的神色，他是不是也在为卓灵的离世而伤心难过？

这么一想，心里莫名十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