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之心,最纯粹简单又最难得志向。”
扶箬抬头望着一半晚霞,一半碧蓝的天:“或许,这世界真的有天道,有神,有你我尚未发现的存在无声注视着这一切。”
扶箬从徐家飘走,路过赌坊门口,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书生,母亲四十出头劳累病死,她心有怜惜但难以逆天改命。
书生儒衫破旧,洗得发白,歪歪扭扭打了好几个补丁。
外衫还带着几个脏兮兮的脚印,脸上油腻胡茬杂乱,应该是多日不曾换洗衣物,也不曾梳洗过。
往日见他,身上还有些许书生意气。
今日,已经彻底磨没了。
路过的人偶尔议论两句:“瞧,那就是城西头守寡的孙大娘家的孩子。”
“我记得这孩子,从小聪明,读书也有天赋哩,怎么成了这副样子?还染上了赌博?”
“他啊,早些年被孙大娘娇养惯了,孙大娘一人干好几份工,没日没夜做活供他读书,衣食也按照那些公子哥一样照顾。”
“孙大娘一没,他连自己衣食住行都解决不了,也没钱继续读书,就整日蹲在家里,嘴里神神叨叨念着书里的内容,后来同窗找上门,送了些银钱先借用,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拿钱去赌了。”
“唉,可怜,可叹,可悲啊!”
扶箬远远望着这人。
“他的命格也变了。”
“我记得先前是有一丝翰林之气的。”
或许,孙大娘不死,亦或是他在那之后不消沉,会有不一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