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沈星初睁开眼，这才看到了顾瑾之。

“是你？”

“松开一些，不然，我们都要淹死了。”

沈星初这才发现，自己不但双臂紧紧地抱着他，腿也紧紧地缠着他，她不是胆小怕死的人，但此刻，她的身体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找回意识，沈星初立刻放开他。

顾瑾之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努力地往河边游。

他很有力气，水流的速度在他面前似乎不值得一提，很快，他们就到了岸边。

沈星初趴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扣子扣舌根，将刚才吞进去的水全部都吐出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太累了，累到没有一点力气。

顾瑾之坐在她身边，心疼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体力一点一点地恢复。

不知过了多久，沈星初终于平静了下来，但是胳膊和腿还是酸的，酸得甚至无法站立。

她起身坐在石头上，狼狈地休息。

“还难过吗？”顾瑾之看着她问。

沈星初迷茫地看向顾瑾之，仿佛再问，你在放什么屁？

但随即，她就想起来了，她在跳水救人之前，是在为傅少琛的事情而伤心。

“你救那个孩子的时候，你在想什么？”顾瑾之温声问。

“什么也没想。”

救人，本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本能，更何况那还是一个孩子，相信每一个正常人都会义无反顾地跳进去。

“如果你被水冲走了，被淹死了，”顾瑾之看着他，“你会怪那么孩子吗？”

“跟他有什么关系？”沈星初回答，“他也不是故意掉水里的，救人也是我自愿的，就算今天死在河里，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那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对，”顾瑾之点头，“不管是什么原因，救人是自愿的，即便是死，也跟被救者没有任何关系。”

沈星初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当年，救你，是傅少琛自愿的，死，是他的命，不管怎么算，这笔账，都算不到你的头上，”顾瑾之看着她，目光坚定，“况且，如果他是真的爱你，他应该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如果他是有其他算计，你更应该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