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万奎气得直跺脚:可你不该在搬运弹药时把地下室门大敞着!王虎那帮人开车经过时,分明看见十几个木箱往地下搬!他掏出白手帕擦着额角的汗,手指微微发抖,大哥临走前千叮万嘱,武器要藏得滴水不漏,现在可好
慌什么?孙猛挑眉,从怀里摸出酒壶灌了一口,辛辣的白酒顺着嘴角流下,地下室有三层暗格,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废铁,真家伙早转移到地窖夹层了。他晃了晃酒壶,金属碰撞声清脆作响,再说了,就算上官如知道咱们有存货,没摸清底细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石万奎白了他一眼,突然压低声音:你以为上官如跟你一样没脑子?今天上午她的人送来两箱酒,说是慰问咱们的辛苦。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展开后露出半枚暗纹特殊的铜钱,酒瓶夹层里藏着这个,是她惯用的警告信物。
孙猛的笑容瞬间凝固,伸手捏起铜钱仔细端详。暗纹在阳光下泛着幽蓝,正是上官如麾下夜枭密探的标记。他猛地将铜钱拍在石桌上,震得廊下的灯笼都晃了晃:这婆娘还真是阴魂不散!上次劫她的货时就该
就该什么?杀了她?石万奎冷笑,镜片后的目光像冰锥,上官家在道上经营二十年,她背后站着省城的军阀靠山。大哥不让咱们主动招惹,就是怕引火烧身。他顿了顿,从袖中掏出张泛黄的纸,你看看这个,今早有人从门缝塞进来的。
孙猛接过纸张,斑驳的墨迹勾勒出地下室的简略平面图,几个红圈赫然标在藏武器的夹层位置。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捏得纸张沙沙作响:内鬼?
未必。石万奎推了推眼镜,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铜制圆筒,今早我在围墙根发现这个,是德国造的望远镜残片。恐怕上官如早就派人在暗处监视,咱们搬运武器时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了个通透。
孙猛沉默良久,突然仰头大笑:好!好个上官如!既然她想玩,那咱们就陪她玩玩!他将酒壶重重砸在桌上,溅出的酒液在平面图上晕开,通知兄弟们,今晚开始演练巷战。地下室的武器全部转移,顺便在假库房设几个诡雷。
石万奎看着孙猛眼中闪烁的寒光,突然想起三年前两人初遇时的场景——那时的孙猛也是这样,越是绝境越要反咬对手一口。他叹了口气,将铜钱和图纸收进怀里:希望你这次别再玩火自焚。等大哥回来,我可不会帮你说好话。
得把这批货挪到西院地窖,孙猛压低声音,喉结在暮色里上下滚动,王虎那伙人今天盯着搬运车的眼神不对劲。他刚要伸手触碰弹药箱,兜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在死寂的空气里炸响惊雷。
屏幕上唐风两个字刺得人眼疼。孙猛咽了口唾沫,按下接听键的瞬间,电流杂音里炸开的怒吼震得他耳膜生疼: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小心?刚才上官如给我打电话说咱们的弹药都快能打一场小型的战役了!你们打这个小小的高腾家族,还把所有弹药都搬上来了?!
石万奎的匕首当啷掉在青砖上,金属撞击声在回廊里来回弹跳。孙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看着石万奎煞白的脸,突然想起三天前巷战里飞溅的脑浆。他把手机开成外放,唐风的咆哮混着呼啸的风声灌进耳朵:知道现在上官如怎么要挟我吗?她说要把咱们私藏军火的证据捅到巡防营!
大哥,你这可冤枉我了!孙猛扯松领口,喉间泛起铁锈味,我可没有搬多少弹药,主要是缴获的太多了。高腾那伙人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美式装备,光汤姆森冲锋枪就有二十支
缴获的太多?你要那么多弹药干什么?手机里传来玻璃杯碎裂的脆响,咱们运送的弹药还用不了呢,你忘了咱们组织是干什么的了?就那些高腾家族的武器能有什么好的?你还往咱们地下室捡,你可真会过日子!唐风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压抑的颤抖,现在上官如狮子大开口,要三成的货当封口费。
石万奎突然抢过手机:唐哥,那些美式装备真的是好东西!高腾家族背后肯定有军方渠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