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索邈,曾追随伯父平定妖贼,现为淮陵内史。”
这个人刘道规有印象,出身北方士族,能文能武,能被刘裕看中,能力不弱。
“另一人韩茂,安定郡安武县人,膂力过人,善于骑射,勇冠当世,与其父韩耆原为胡夏部将,因赫连勃勃不仁,阿父北伐关中,遂投奔于我。”
这两人一个是敦煌索氏出身,一个是胡夏旧将,非常有针对性。
将来攻打胡夏、收复河西,二人都能顶上去。
“索邈是你伯父旧部,便是我家旧将,升其为辅国将军,韩茂升骠骑帐下督,归你麾下。”
没有班底没有势力,世子之位形同虚设。
“谢阿父!”
“父子之间,谢什么?骠骑将军府可组建五千精锐,镇守蓝田,过两年北伐,你的人马要顶上去。”
“阿父放心,儿虽武艺不精,兵法却不差。”
这话倒也没错,能在后方运筹帷幄,将一切布置的井井有条之人,统兵能力不会太弱,诸葛武侯躬耕南阳,一辈子没打过什么仗,刘备死后,他却能力挽狂澜,七擒孟获,六出祁山,以区区一州之力,压着魏国打。
作为君主,尤其是老刘家的人,不可不知兵。
五日之后,各地捷报陆续传回。
毛德祖、傅弘之、萧承之在当地豪族皇甫、胡、梁三姓的里应外合下,顺利攻破安定诸城,汉、羌、杂胡义从军多达两万,继续向西挺进。
朱龄石、朱超石、刘义武的七千精骑更是旗开得胜,绕过了富平、泥阳等重镇,直接劫杀胡夏部落,斩首四千,俘虏七千余众,获牛羊马驼等牲畜四万余头。
刘道规咋舌不已,北地的胡人比中原的汉人富多了。
才攻破了五个部落,就缴获这么多牲畜。
不过北地郡连着朔方河套,是黄河上游最富庶的一块土地,水草丰美,牛羊成群,其郡治命名为“富平”,可见当地之富足。
秦汉时期,乃义渠、匈奴最重要的繁衍之地。
比起卫青一次性俘获百万头牛羊,朱龄石、朱超石缴获的这四万头牲畜简直不值一提。
有了这批牲畜,将士们今年冬天可以过上一个肥年。
秋高马肥的季节,一头羊出肉四十到六十斤,一头牛出肉三四百斤,羊皮、牛角、牛筋、牛皮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这还不算缴获的战马、骆驼。
刘道规心中不禁感慨,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难怪草原部族喜欢劫掠,简直一本万利。
中原的汉人还有城池可以躲避,而草原上的胡人,只要找到他们的聚集地,连抵抗之力都没有。
这八九十年来,草原上部族如同韭菜一般,生了一茬又一茬,按这种模式继续下去,或许用不着像汉武帝那般倾家荡产的发动大规模进攻。
虎卫军配上战马,整个草原都将是华夏的猎场。
“报——沈将军连屠高奴、漆垣诸城,斩首两万胡虏,未留一个俘虏,财货全都分给士卒……”斥候带回上郡的消息。
“罢了,由他去吧。”刘道规满脸无奈。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田子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