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丢了安安的蝴蝶发卡。
我的安安,跟着蝴蝶飞走了。
我以为,我熬过了度日如年的、最痛苦的半个月。
可原来这世间,没有最痛苦,只有更痛苦。
我没有安安了。
我的女儿,我最听话的宝贝。
她离开了。
……
紧攥着信笺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傅嘉年朝后退了好几步,如同眼前,有什么洪水猛兽。
额头上的冷汗,开始顺着眉眼滑落。
他的面色寸寸惨白,再摇头,不断地摇头。
「骗子,骗子……不可能,不可能……」
他眼底越来越红。
再目眦欲裂,看向眼前早已泪流满面的温恬。
「你告诉她们,我不会信的!不会的!叫她们回来!」
温恬只通红着眼,打开了背包。
拿出了五年前医院开出的,安安的死亡证明,无声塞到了傅嘉年的手里。
她出声,打破了他最后的自欺欺人:
「她们不会回来了。
「林乔姐跟安安……离世了。」
离开时,温恬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骨灰我带来了北市,放在市殡仪馆里了,你……自己去拿吧。」
傅嘉年身形摇晃,走向街边。
他似乎想叫住温恬。
但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再发出声音。
身体数次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他狼狈伸手,撑住了街边的行道树。
再身形佝偻,发出了剧烈的干呕声。
额上的汗,滴落到了地上。
良久,他才伸手打了车回了家。
他的嘴里,仍是不断念叨着:「骗子……骗子……」
我侧开头,心如刀绞,不忍见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