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离婚报告,无声放到书桌上。
再开口道:「但是爸,我不想跟他过了。」
「他不想跟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我也一样,我也不想跟不爱我的人,蹉跎一生。」
傅师长看向我,一时语塞。
他威严的眸底,有无奈,还有浓烈的愧意。
这么多年,我知道,他真的对我尽力了。
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全部实话:
「南部边防准备对越反击。
「我申请去那边当战区军医,通过考核了,大概十天后就过去。」
10
傅师长难以置信地看向我:「唐禾,你这是胡闹!」
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跟我说话。
我在傅家待了十四年,乖巧温顺了十四年。
他对下属严厉,对傅南嵊严厉。
唯独对我,永远下意识多几分和气。
厉声说完后,他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又缓和声线道:
「你没上过战场,不懂子弹不长眼。
「你在医院里待了几年,但普通医生跟军医,有天壤之别。
「那混小子我会替你教训,不要拿自己置气,知道吗?」
从前,我绝对不敢再忤逆他。
但这一次,我坚定道:
「我已经想好了。爸,我不会改变主意。」
「十四年前南部边防援越战争,我哥死在了那里。
「十四年后的今天,越方不认情义挑衅我国。
「如果哥哥还在,一定义愤填膺。
「他去不了了,我想替他去。」
傅师长半晌沉默,泛红了眼道:「唐禾,我小看你了。」
我轻声:「我当不了哥哥那样伟大的战士。
「只能用我所能的,尽一点绵薄之力。」
傅师长面容凝重。
良久,终于走到我面前。
宽厚的掌心,拍了拍我的肩膀。
「以前听唐风说,他妹妹最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