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跪一辈子,也不会爱我。
傅师长其实也知道。
他要傅南嵊跪,是跪给我看。
我哥将我托付给傅家,傅南嵊对我不好。
傅师长觉得对不起我,可他其实也无可奈何。
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试图让我好受一点。
我看了一会,觉得也怪没意思。
拉上窗帘,躺回了床上。
被窝里冰凉,我总是睡不热脚。
我迷迷糊糊地,又想起我哥还在的时候。
总会帮我灌个汤婆子,塞在被窝里给我暖脚。
我刚来傅家那几年,傅南嵊也帮我灌过。
其实,傅南嵊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讨厌我的。
7
我初见傅南嵊,是十三岁那年。
那年初,我哥去了南部边防线,参加援越战争。
临行前,他嘱咐我说:
「如果……哥哥没有回来,你就去傅家找傅师长。
「他是哥哥的恩师,会对你好。」
我等来等去,没等到他回家,只等到了一块一等功的牌匾。
我抱着我哥的骨灰,去军营里找傅师长。
刚好他因紧急任务,去了外地。
他儿子傅南嵊出来见我。
彼时刚二十出头的男人,居高临下军装肃穆问我:
「你找我爸,你找他做什么?」
我抱紧我哥的骨灰,唇间哆嗦,话未出口,先掉了眼泪。
他被我吓了一大跳。
低眸看到我手上的东西,半晌才突然明白:「你是唐风的妹妹?」
深冬寒风呼啸。
他利落脱下身上的军大衣,抖了抖灰尘,不由分说裹到了我身上。
再伸手,要帮我拿我哥的骨灰。
我警惕地抱紧罐子,朝后退了两步。
他神情一愣,叹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