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福出去传话,不一会,又折回来:“大夫人说还有件事情想麻烦二爷,须得见二爷一面。”

纪长卿唇边溢出一抹冷笑。

他就知道,这女人肯定另有目的。

“夜深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冷冷道。

百福道是。

纪长卿低下头,继续看文书。

才看了半页,听到脚步声,以为百福又来替冯清岁传话,没好气道:“打发个人都搞不定,要你何用!”

屋里却响起轻笑声:“二爷,是我。”

纪长卿:“……”

他抬起下颌,看着款款而入的冯清岁,拧眉道:“嫂嫂难道没学过‘避嫌’二字?”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知道避避嫌!

冯清岁将汤碗放到案桌上,笑道:“你我二人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何惧人言?避嫌也只是避给君子看罢了,小人的话,就算我避到天边去,也会嚼舌根。”

纪长卿瞥了眼那碗汤,见里面搁了核桃、莲子、栗子、枸杞、陈皮,眼皮不由跳了跳。

这不是固肾补脏用的大补养藏汤吗?

想到白日在红叶寺时,这女人朝自己腰身投过来的一瞥,他手中毛笔一沉,在纸上拉出一道硬锋。

这女人真以为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