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卿:“……”

那女人还能着了别人的道?

别人着了她的道还差不多。

去寿阳公主府看个病,死了个妇儿圣手;如今去荣昌侯府看病,还不知道要死什么人呢。

心里腹诽,面上还是恭顺道:“娘,您放心,我会找人看着的。”

戚氏这才放下心来。

仿佛才瞧见儿子似的,看着他的单薄衣着皱眉:“天儿这么冷,怎么不穿多点?”

纪长卿:“娘,我的冬衣有点旧了……”

“那就换新的。”

“什么时候给换呀?”

戚氏白了他一眼:“你还等我做不成?等我做,柳树都要发芽了,京城那么多成衣坊,你不会去买?”

纪长卿:“……”

他长叹口气:“好吧,儿子明儿去成衣坊看看。”

“等等。”戚氏忽而想起什么,转身回房取了一双手衣出来,“这是你嫂子做的,让我给你来着,我差点忘了。”

“这是……羊毛做的?”

纪长卿颇为讶异地接过来。

羊毛居然还可以纺成线做衣料。

戚氏点头:“你嫂子说是她师父教的,这羊毛线织的手衣,比毛皮做的柔软灵活多了,就跟长在手上似的。”

确实灵活许多。

纪长卿上手试了试。

感觉戴着这个手衣也能写字。

冯氏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他心头浮起一丝疑问,说得出人有两次死亡这种话,又懂得用羊毛纺线,还教了冯氏医术?

听起来不像寻常女子。

想到时安从乌城带回来的消息,冯氏的户籍真切存在,确实有这么个人,少时被拐,父母双亡后才回来寻亲。

他心存怀疑。

谁能证明回来的是户籍上的人呢?

人的记忆是会模糊的,左邻右舍说是同一个人,也做不得真。

冯清岁若知道他的想法,可能会给他点个赞。

她当过十年瞎子,所以她从不靠长相认人,都是靠声线。

去荣昌侯府陪魏氏减重的第二天,她就凭声线认出了一位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