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次三番想要上前阻拦，却都被沈随安一把推开，终于三两坛下肚，睡意渐浓，便直接歪头躺在地上，闭了眼睛。

可不管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便是都能看见江芙的身影一直在眼前似的，来回晃着，不肯离去。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摸面前的人，指尖一碰，那人影便消散，不留一点痕迹了。

沈随安终于忍不住，在睡梦之中都崩溃，眼角流了两行眼泪，顺着鬓角流进头发里面。

沈复从小与沈随安一并长大，他自幼便很少哭。第一次是他父母身亡之时，第二次是收到江芙的死讯，第三次，大概便是现在了。

饶是不知其中缘由的客人，见他这副模样，尚要唏嘘一番，别说是沈复了。

他攥紧拳头，像是想到什么，吹了一声口哨，便从四处进来几个侍卫，命他们守在沈随安身边，自己转身回了首辅府中。

来到一处隐蔽的破旧上了锁的书房，推门进来，脚底下踩了暗格，墙壁上的门缓缓打开，手上多了一盏烛灯，走进漆黑的走廊，身后的暗门自动关上。

一直往深处走去，才有了光亮。里面是两排监狱，全部都是单独的房间，门口有专人看守，见沈复过来，那几人纷纷上前：

“沈大人。”

沈复朝他们一点头，来到一处门前，那看守的人立马将门打开，沈复推门而入，身后的人全部在门外候着。

萧风杨身上还是穿着那日被抓来的衣服，此时正坐在独有的一张小床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