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雨柔：“……”

我或许不是人，但你是真滴狗。

苏辰冷笑：“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枉我还以为你真瞎了，你要是真看不见，怎么知道我在面前伸了手指让你猜。”

殷雨柔：“我以前生活在一个没有光的地方。”

她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没有刻意的伤悲，但苏辰却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哀伤。

“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知到方向，也能大概知道眼前有什么东西，这是……习惯，在常年无止境的黑暗中养成的习惯，如果你现在让我顺手杀个人，我也能够做到。”

苏辰毫不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她身上有狠人的基因，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看来我还真是冤枉她了。”

苏辰把手中的丹药递到她嘴边。

“吃下去，对你有好处，放心没下毒，我要想害你，没必要把你从那地方捞出来。”

“你也不用担心我给你下什么奇怪的药。”

“你现在这模样就跟女鬼似的，我对女鬼可提不起什么兴趣。”

苏辰一下把她的顾虑全说完了，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张口吞下，口舌间传来的淡淡血腥味令得她只欲作呕，差点当场就把丹药吐出来，狠狠锤了自己胸口两下，才把丹药狠狠咽了下去。

连嚼都不嚼一下。

苏辰有些惊异，血腥味已经很淡了，居然这么大反应？

他不知道的是，殷雨柔幼年时闻得最多就是血腥味，吐到产生了应激反应，一闻到就想作呕，更别说血腥味直接在口中散开了，那酸爽，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好不容易将丹药吞服下，殷雨柔脸色更加惨白了，以她现在的面相，去演女鬼绝对不用化妆，头发往前一搭就可以直接上。

殷雨柔深深呼吸，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双目一阵清凉，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一片清晰，明眸善睐，灵动晶莹。

“我的眼睛，好了？”

她哪能想到，自己的眼睛居然还能复原！

在凌云门时，从苏辰说他跟凌云门不是一伙的，还要带她离开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主要是当时没想那么多，她以为自己落在凌云门手里，定是有死无生了，早晚是个死，也不在乎一对眼睛了，当她看到苏辰那么气度不凡的人，也跟他们凑在一起，谈笑风生，自然以为他们是一丘之貉，绝望之下，才自戳双眼。

现在双目恢复，她自然是惊喜，同时也对苏辰放下了大部分戒心。

“你这是什么药？”

殷雨柔看着自己的双手，仍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叫六味帝皇丸。”

苏辰说着，又丢给她一条白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