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涌而出，溅起一片猩红。

刘晏之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了一旁，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刘武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着，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

他之前虽然是市井无赖，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但可没杀过人！

顶多就是把人打个半死，伤筋动骨，可眼前这血淋淋的场面，还是让他心底发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可是他第一次杀人啊！

那温热的血，喷溅到他的脸上，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边的血海，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几乎让他窒息。

李潜注意到了刘武的异样，他缓缓走上前，拍了拍刘武的肩膀，语气平静地说道：

“放轻松，这种事情，习惯就好了。”

李潜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刘武那颗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刘武抬起头，看向李潜，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不对啊！

他记得，以前宫里都传，九皇子胆小如鼠，见血就晕！

怎么现在……一颗人头摆在他面前，他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且，还如此平静地安慰自己？

这还是之前那个懦弱无能的九皇子吗？

这简直是换了个人啊！

刘武心中翻江倒海，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让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仅仅是刘武。

周围那些士兵，还有那些被抓来的刘府家眷，一个个也都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李潜。

他们之中，有些人是认识李潜的，毕竟李潜之前虽然不得宠，但在京城也算是个名人。

只不过，他出名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的才华和能力，而是因为他的懦弱和无能。

可现在，这位“懦弱无能”的九皇子，竟然亲手策划了这场抄家行动，还如此果断地处决了刘晏之，这简直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

李潜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那些探究的目光，不过他却并不打算解释。

他缓缓起身，环视四周，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那些士兵，那些家眷，在李潜目光的注视下，都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李潜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你们之中，有很多人是第一次杀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刘武身上，眼神中鼓励意味明显。

“初次杀人，难免会心惊不安，甚至会感到恐惧。”

“但是，你们要记住，你们不是在滥杀无辜，你们不是在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