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韬看着他,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定然乱遭成一团,无法轻易捋顺清楚。也不多说,只是轻轻点头。
赵斐然低头默然许久,似乎终于将前因后果想了个明白。说道:“若赵家的祖训与古族有关,想必一直以来所要躲避的,就是皇权的倾轧。先皇若还在,前朝势力不容姑息。儒王一直以前朝血脉的身份自居,自然知道那些隐藏的旧势力的消息,此时能找到赵家也不奇怪。”
李殊慈和赫连韬都是沉默,他们先前最棘手的事情就是儒王的藏身之处,现在意外知道了此事,先前的洪都府之行就要再三考量。赵斐然想了片刻,率先说道:“既然儒王此时借了在下的身份行事,若咱们去洪都府,恐怕会打草惊蛇。”
赫连韬赞赏的看着赵斐然,说道:“的确,赵公子回家族之事恐怕要延后些许了。”
“只是在下有些担忧老父的情况……”赵斐然并不觉的赵家族人会排斥‘假三爷’的种种安排,相反应该很支持。只有他的父亲,消息说他此时重病在榻……“而且,若要在下能顺利回到赵家,恐怕十分困难。”
“赵公子也无需太过担忧,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实情,就务必要展开行动才可,我有个主意。”赫连韬与李殊慈对视一眼,斟酌道:“在我看来,你未必要大动干戈才能回到赵家。”
赵斐然怔怔道:“此话怎讲?”
赫连韬的目光略微阴沉,站起身走到堂上挂着的一副山水图前,沉吟道:“儒王的残余务必要剿灭干净,倒那时,你赵家又何必再瞻前顾后?没有了前朝余孽的牵绊和,自然无需再躲避,该入仕的入仕,该露面的露面。此时,既然有人已经替你改变了赵家的现状,你坐享其成岂不顺当?你也不必揭穿儒王顶替你的事情,尽管借着他给你造下的势,直接接下赵家的一切便是。”
赵斐然一愣,李殊慈笑道:“你的意思是,直接将错就错,无需挑明真相,让赵公子找机会不声不响的借机顶替的儒王。赵三爷还是赵三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赫连韬点头:“不错。”
赵斐然总算明白二人的打算,不由心生敬佩。他琢磨半晌,向二人深施一礼:“有二位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赫连韬摇头:“你我不过是互助,无需如此。我看咱们不如马上改道回京。”从醴都府回京虽然路过洪都府,却也不是必经之路,他们完全可以从近路加快返京的速度,还能出其不意避过路上更多的埋伏。他对李殊慈说道:“敬王府被烧毁,父亲身子骨不好,咱们自然要竭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返京。”
其实,赫连霆已经无事,但敬王府出了事,身为儿媳的李殊慈自然没有再悠哉下去的道理。急速返京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再者,李殊慈总在儒王的眼皮地下,赫连韬根本无法放心:“此事宜早不宜迟,回京之后还要和岳父大人商量对策,相互也有个照应。”
“嗯。”他们一行人一直在路上,来回传递消息实在不方便,一些细微之处根本就照顾不到。
李殊慈看了一眼赵斐然说道:“赵家的八姑娘现在可是我的大伯母,她在李府,我也怕出什么乱子,的确要尽快回去。”
“我先送你回京,然后再秘密带人到洪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