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见他这话都面面相觑,围了过来,柳如刀道:“这小子倒是挺有眼力见,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安平,给这位爷问好!”
“的确机灵,不然小小年纪也不能跟着一伙人跑这么远。”李殊慈看着他,倒是十分欣赏他那股子劲儿。“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就敢上前?不怕没命?”
安平个头不大,人又瘦削,看着必实际年龄更小,这却说明这少年的确韧劲十足。“安平的命不值几个前,贵人们杀我没用。若是真要杀我,也是我命里的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想的太多,早就在路上死了。”
李殊慈笑:“还是个明理的,你读过书?将来可愿随军?”
安平听见‘随军’二字,不由一愣。没想到他们和官兵有关系,却也没多少犹豫:“小人的爹识字,也教给小人认过字。只要爷收了安平,往后安平的命就是爷的,往后但凭爷的安排。”
李殊慈相当欣赏安平能屈能伸这股劲儿,便同赫连韬说道:“我瞧他是个好孩子,不如留在你身边先做个小厮。”
赫连韬也喜欢他这股爽利劲儿:“起来吧,你先跟着我们走一段,等到了北边,你若愿意跟着我也行,若是想离开,也可以去自谋生路。”
安平闻言大喜,立刻‘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安平谢主子收留。”
北安城。
安抚使府和知州府那两圈已经被大火烧透了!周围到处是假扮成普通百姓的乱匪,他们不顾被火烤出的油光汗水,堵在巷子路口扑杀逃出来的人,抢夺东西,有什么抢什么。但出来的都是下人家丁,一个主子也没看见。
而此时刘知州刘甫仁正躲在北安城西北角的一处不起眼的民户宅子中。他攀在大树上往远处望着,半晌跌跌撞撞的下来,看着院子里的妻儿亲信连连颤声道:“都怪那个狗日的王忱,他把老子骗的好苦啊!若不是老子不放心,提前在这准备了地方,现在就得给那群王八蛋烧死了!”
王忱正是北安城驻守的安抚使,早在半月前,刘甫仁就去找他商议乱匪的事,他却一口咬定没事。没想到早就打算好了让他在这里顶包,自己撒丫子逃了!
“老爷!怎么样了?”年轻娇嫩的姨娘最是经不得事,早就已经下的花容失色,瘫软成一团烂泥了,只有刘夫人此时还能稍微镇定的问出口。
“赶紧,马上准备,咱们得想办法出城去!”刘甫仁也顾不得骂王忱的八辈祖宗了,好在北安城一直就不怎么太平,狡兔三窟的道理他认的真真儿的,早就暗中让人挖了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见那边已经烧的一片狼藉,连声吩咐道:“所有人,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候,回去收拾东西。到时候若有人不听吩咐的,就各安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