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见她捂住胸口似乎难受得紧,就慌了神,“别急!你别急!信!有封信!”
青鸽不知道这信是给她看好还是不给她看好,只犹豫着低头缓缓将信从袖中拿出:“这信是世子托六殿下给姑娘带回来的。”
信封上写着‘小五亲启’四个字,李殊慈没等青鸽说完,就用指甲将火漆挑开,将信纸从里面抽出展开。
小五见字如唔:
展信之时,定然家国安定,云开见月。此番落定,我已望盼十余载,今得以解脱,自此与你等别过,唯盼后半生闲云野鹤,以纾解半生所感。
小五,与你相逢,乃是我一生之大幸,相逢种种,终不能忘!
临书仓促,不能尽言。我相信,以你之聪慧,必能觅得良枝,一生如意圆满。
山高水远难再相逢,望珍重!
李殊慈看到最后一个字,手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层层黑翳涌到眼前,她扶着床框,一口腥甜空喉间漫出,什么云游,什么山高水远,他还有父亲和妹妹,怎么可能统统抛下只身离去,他那样的人,他的心比谁都软,放不下骨肉亲情,撇不下姐妹兄弟。
“姑娘!”青鸽一把抱住李殊慈。木云则抢过她手里的信,急速看了几眼说道:“姑娘,世子只是去云游了……他只是……”连她都能看出信中的破绽,姑娘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
李殊慈听到木云的声音,她定住神,眼前的昏暗一点点退去,她几乎已经想到了赫连韬为什么没和金曜一起回来:“去问问,小瑜,她收到信没有。再去问问六殿下,与世子分别之时,是怎样一副情形。”
“是是!你别急,我这就去。”木云起身就跑出去了,连斗篷都没拿。
青鸽强自镇定着端了水给她漱口,又扶着她躺下,抚了抚她的胸口,才说道:“姑娘别想的太多,结果未必有那么坏。姑娘若过于心忧,任由毒素在经脉中游走,等世子回来了,姑娘又当如何?此时更应当保重身体才是!”
李殊慈半睁着眼睛,“他若自此回不来了,我欠他的,该怎么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