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李殊慈眯起眼睛,“我对秦正先本人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很多,所以特意翻找了不少当年的邸抄小报,秦正先贫寒出身,毫无背景亦无名师,在我爹之前,亦是陛下钦点的文魁之首,极善谋略且深谋远虑。我还听我娘说过,爹常常将秦大人的英明才华挂在嘴边,所以这次我爹毫不犹豫的将秦妙人带回了上京。”
“可是……秦正先虽然惊采绝艳,却并未受到多少重用,为臣为官也一直不温不火……”赫连韬不知道她为什么又从秦妙人的叔父拐到秦正先,问:“这和秦妙人的叔父有什么关系?”
“秦正先在朝为官近二十年,辗转京地五都各州各郡,无处不留名,当真是不受重用吗?这样的官途世子不觉得奇怪吗?而且秦正先为官多年,以他的本事和为人却几乎脱离上京中心所有的势力包围,世子觉得他走的路像什么?”
“不可能!”赫连韬简直觉得惊悚,“如果君上有意将他培养成一代孤臣,护佑我朝朝纲,为下一代君王铺路,那么最后他为什么会被抄杀满门?”
“不可能吗?如果不可能世子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一点呢?”李殊慈看着赫连韬的目光几乎有些咄咄逼人,“这样一个人中龙凤,最终却因为一个成国公而坏了事,难道他英明二十年,突然就脑子进水了?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赫连韬讷讷不能言,只是直直的看着李殊慈。李殊慈的脑子却越转越快,“我觉得秦妙人的那个叔父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者,他就是秦正先!”
赫连韬的脑子几乎打结,这似乎又是另外一个迷局,“如果这件事另有内情,那么秦妙人到你父亲身边到底有何图谋?”
李殊慈缓缓摇头,她也想不通,“难道秦妙人察觉了秦正先的死有异,所以想要报仇?”
“秦妙人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家……”赫连韬说到一半又闭上了嘴,因为她想起李殊慈这个心眼多的离谱的姑娘家也不过才十五岁。“当年出事的时候,秦妙人大约十一二岁,难道她真的知道什么?”
“青鸽,你去将梅白叫过来。”李殊慈站起走来回走了两圈,又神思不属的坐下,“一个女孩子,处心积虑的来找一个男人,无非只有两个理由,第一,依靠这个男人达到自己的目的。第二,找这个男人报仇。可这两个理由如今却有些说不通,按照我爹的说法,他与秦正先的交情不浅,报仇?应该不会。可如果秦妙人是因为第一个理由,为什么要以这种手段,冒着被李府唾弃的危险,非要进府做一个不得自由的姨娘呢?这对她能有什么好处?绝对是弊大于利。”
“也许是因为女子思想偏狭,以为以身相许便能让你爹帮她呢?”
李殊慈摇摇头,“秦妙人心机颇深,不是那种见识短的无知女子,相反,她十分有主见,知道自己要什么,该怎么做。她到底为什么要找上我爹,难道她是另一股势力的人,要拖我爹下水吗?”沈渊说秦妙人是他动的手脚,可李殊慈怎么看都觉得秦妙人不过是顺水推舟……
梅白从外面进来,福身道:“姑娘,世子。”赫连韬有些惊讶,梅白是从他府上出去的,现在内心竟已经自然而然将李殊慈排在了第一位。赫连韬点点头,看着李殊慈,不知道她找梅白来有什么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