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何不可?”煦文帝摆起架势,瞪视着赫连韬。
“额,这个,臣并无此能……”赫连韬两眼一摸黑,他爹就已经是个扎手的了,他若是再领了殿前……这小命早晚难保啊!不是说君上老伯防着他们父子呢嘛?难道是试探……“臣……”
“好了!此是就这么定了。”煦文帝不等他再编什么瞎话,直接一锤定音说道:“若是你觉得一时间难以适应,或惹人非议,便先领个副都尉好了,反正两处都空着呢!难不成我这殿前司还没人管了?”
赫连韬愕然,怎么会没人管?君上若振臂一呼,有的是人才来填空子!
这不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嘛?如果说谁是这群朝臣的眼中钉……儒王认第一,他赫连家就敢认第二!
赫连韬一路慢悠悠蹭出宫,又加紧脚步了回府里,直直进了内书房,“洪叔!”
仍然是一身洗的发白的旧褂子,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洪秀才恭敬行礼:“世子殿下安。”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安什么安!”
洪秀才早就熟知赫连韬的性子,并不以为意,笑眯眯道:“礼不可费!”
“今日君上居然要我担任殿前司副都尉一职!这回玩完了!真玩完了!”
洪秀才猛地回身,盯着赫连韬皱起眉头。
“你说君上他这是什么意思,真要将我们赫连家的人都架在火上烤?”
洪秀才缓缓做在椅子上,仰面向后靠着,半晌才睁开眼睛说道:“君上要为储君除患了。”
“为储君除患?”赫连韬身子猛然前倾,又缓缓落了回去:“谁是储君?谁又是患?难不成咱们就是必除的那个患?”
洪秀才渐渐冷静下来,道:“也未必就是,世子想想,李五姑娘做的那些事,君上真不知道?这天下就没有君上不知道的事!”
赫连韬瞪眼看着洪秀才,显然有点明白,又不够明白。洪秀才又说:“李相明里中立,实际上却与沈家早有姻亲,他想洁身自好,也得问问沈家能不能答应。而李五姑娘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摆脱沈家,甚至是打击沈家!而君上又默认了儒王择选李五为儒王妃。”
“还封了个‘永宁’县主……”赫连韬喃喃道,这事他记得清楚。
“说明君上非但不介意李五背后给沈家捅刀子,还对她十分袒护。李府与儒王结亲,此时李家便有了另外一个立场。而杨家也已经脱离了这场桎梏。现在,李五姑娘还要借惠妃的手挑断林沈两家的姻亲……细细想来,这都是出自一个小丫头之手,真是令人心惊胆寒啊!”洪秀才细细的想着纷乱的时局,“我想,君上其实并不属意太子,若非如此,君上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沈家这头随时都会反咬太子猛虎,匍匐在太子身后而毫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