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昀也低头看了看包着石榴子的手帕,眼中带着深深的笑意,答道:“好。”
想了想又问:“你怎么不和她们去说笑?”
李殊慈答道:“那叫什么说笑,样样分的清楚明白,出身决定是否一见如故。闺蜜有那么两个贴心的就够了。其他人,该来找你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这话说的直白,李殊慈才十二,口中说出这话来怎么听都很怪异,赫连昀却没觉得,因为她也是这么想。她娘死得早,父亲和大哥一个比一个心大的厉害。她能长成这样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用你们平时总爱说的那句话,叫做‘真名士,自风流!’”
李殊慈听了她这不慎恰当,却又无比恰当的形容,眼一弯:“英雄所见略同!”
二人相视一笑。安阳长公主的车驾自然要压着时辰来,她轻袅的身姿一飘进水阁,众人纷纷起身行礼。“今天你们是主,本宫是客,不过是来凑凑热闹,千万别拘束。”
众人纷纷应了,谁要是信了这样的客套话,才是傻子。谁不知道安阳长公主最是挑剔,她若是看不上你,在上京的名声就要降下好几个等次。
今天李殊慈穿的正式那件煦文帝御赐的湖蓝色广袖流仙裙,安阳拉过李殊慈上上下下打量,笑眯眯道:“不错。”
说着环视了一圈水阁四周的布置,点点头,“这布置也不不错!”
李殊慈上前扶着安阳长公主上了几级石阶,在主位上落座,调皮道:“您看行就行!”
安阳并不多客套,吩咐人在两个水阁中间搭了台子,“今天你有福了,这可是我府上供养的舞师,个个都可称作大家。”
各府的姑娘见安阳长公主与李殊慈说话这般亲近,都投来探寻的目光。
安阳自己善舞,舞技高超,眼光自然也是独到的。教坊供养的舞乐一系,一般都被称作舞姬,乐姬。能称得上大家的一般是不会上门来演绎的。也就长公主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湖中间有一处宽敞的两层湖台,二层特意空出来可供跳舞奏曲使用。公子们所在的水阁在湖对面,正好两边都可望得见。
崇南武风甚重,因此煦文帝时常点到需“作养文气”,因此无论是什么会,皆有品诗论文这一项,安阳公主既然在此,便更加不能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