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六立马把脸拉下来,“二,奶奶,您这是啥话?咋了,大婶子就不能在医院伺候吗?非得我三婶亲力亲为?我真不知道你们是咋想的,大老远的跑来给她添堵,这样对你们到底有啥好处?还是说,你们给她添点堵,你们心里就好受?真要这样,我看也甭去了,你们收拾东西再爬上火车,回家去吧!”

有些话,他憋很久了,真不知道这俩老人咋想的。

“你你你!”陆老头气的要拿拐棍打他。

郑小六躲了。

陆母也气的脸色铁青,“臭小子,咋哪哪都有你,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来数落我们,你算哪根葱,你是姓江还是姓陆?”

“你管我姓什么,反正我也不跟你姓!”

“我看你是欠打!”

“好了!都闹够了没有?”陆队长烦死这对老头老太太了,“要吵你们慢慢吵,我们得走了。”他儿子都快撑不住了,“小六,我们就不去打扰了,我先把俊生带去医院,你瞧瞧他,情况有点不好,还是尽早到医院,让医生给检查检查。”

郑小六一看陆俊生的样儿,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那好吧!我们一块走,到医院了,先把你们放下,三婶说,你们到了医院,到门诊找一个姓林的大夫,叫林唯一。”

“哎哎!麻烦你了。”

甭管在老家村里是多大的官,到了帝都,就啥也不是了。

此时的陆队长,挺卑微的。

一行人闹哄哄的出了火车站,又磨磨蹭蹭的挤上公交。

人多啊!

他们几个又是伤又是病,差点没原地昏倒。

售票员跟喇叭似的的大嗓门,吆喝着让他们买票。

陆母抱着包袱,缩着脖子,全当没看见,她知道啥叫买票,也知道买票是需要钱的,坐火车花的钱,都快把她心疼死了。

陆大嫂还是盯着车上的时髦女性看,陆大宝躲在她怀里,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一个在吃饼干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