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车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就无法通过,面前是一座被洪水淹没并冲毁的桥梁。

众人下车,对岸有驻守的干部,看见他们,朝他们大喊招手。

“老乡,有路可以绕过去吗?”邓军跳下车子,双手掐腰,站在岸边朝他喊话。

那老乡摆摆手,指指上游,又指指下游,还是摆手。

水声太大,说话也听不见,更何况,他饿的完全没有力气。

邓军看着湍急的河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全体下车,涉水过河!大家把绳子绑在腰上,所有人都要绑上,先搭人桥,再运工具跟物资。”

所有人,二话不说,开始系绳子,先系好的,头也不回的跳入水中,在激流中努力稳住身形,往对岸艰难的行走。

后面的人递来棍子,陆续有人跟着冲入水中,走到河流中间时,水流冲的人站不住,一旦摔倒,就会被冲走,一个带着一个,全靠后面的人用拽住绳子。

幸好这条河不宽,也就十几米,总算有惊无险的过去。

邓军指挥战士们通过接力的方式,把车上的东西传送过去。

他最后看了看江月,“要不你还是在车里等吧!”

他刚说完,江月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转身便冲进河水中。

只有身在其中,才能体会被激流冲刷身体的力道有多大。

而且她根本站不稳,在水上飘,脚都沉不到底。

“嫂子当心!”郭阳把她捞起来,“嫂子,你得抓着绳子,身子重心往下。”

邓军也跳入水中,从后面把绳子系在腰上,冲对岸喊,“收!”

对面已经上岸的人就开始拽绳子,邓军走到江月身边,按着她的肩膀,给她增加重量,“慢慢走,不要急。”

江月满头满脸的水,整个人狼狈不堪,但她双手紧紧抓着绳子。

突然,岸上的人大叫,“快点!洪峰来了!”

江月转头看向上游,她只能看见一道水线。

邓军自然也看见了,急忙粗催促前面的人,“快走!快点走!”

他二话不说,抄起江月的腰,抱着她就往岸边冲。

生死时刻,江月脑子很清醒,她没有挣扎,也根本不必想什么男女有别,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她甚至还紧紧揪着邓军的衣领,把脸埋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