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月每每说起来,都对江月感恩戴德。

“赵姐,你这说的就夸张了,男孩子皮点也正常,大点就好了,其实孩子心里有数。”

赵秋月把被褥抱进屋里,拍拍身上沾的棉絮,对她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就怕他三分钟热度,过几天又恢复原样,哎!也不晓得他爸要往哪调,我这愁的职!”

“调令下来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听他的意思,这回咱俩家出事,调的人多,后来报纸那事,影响也不好,说好听点,上面是有意让他俩避避风头,去艰苦的地方锻炼锻炼,说难听点,就是流放,我在家里求神拜佛,只希望千万别分到陇上。”

“陇上在哪?”

“你不知道啊?就是罗一鸣插队的那个县,我这么跟你说吧!要是在古代,赶在冬天下大雪,那地方就封了,连只鸟都飞不过去,现在倒不至于封了,但还是难走,夏天山体滑坡,道路时不时就断,还得人工去清理,隔几年还有地震,附近驻扎的部队,除了巡逻,就是救灾,可道路不通,物资也匮乏,你可以想想,救灾有多难。”

这些事,有一半是听关磊说的,还有一半,是她听同事说的。

江月听着听着,心也拔凉拔凉,如果真分去那个地方,她就算是有空间,又能做得了什么呢?难不成跟山里人做生意?

空间的这些货,也只有在贸易发达地区,才好出手,也才好换成钱。

因为是暂住,江月也没心思整理小院,收拾两间卧室,一间厨房,洗澡间是陆景舟趁着休息的时候改的,可以淋浴,也有蹲坑,省得拎着尿桶天天早上去倒了。

小院有空间,可以晒太阳,关上院门,王生就把婴儿床弄到院子的阴凉下,让小豆芽在里面玩,她还能干点别的事。

这婴儿床是陆景舟亲自动手做的,纯木质,打磨抛光,只刷了一层防护漆,有一面的可以拆卸,其他三面都是木栅栏,比买的实用多了。

江月终于可以空出手来,跟徐三谈买卖。

虽然搬家了,但江月没告诉徐三,还是按之前的约定。

徐三租一间破房子做为交接仓库,两把钥匙,他跟江月各一把。

江月看了看屋子,“这地上有点潮,夏天雨多,这屋子不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