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着急,冲过去替她打一把伞。
雨水从伞面滑过,洇湿她鸦羽般的鬓发。
他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眉眼淡漠,眼底是无尽的松风竹雨。
一点儿不含情。
他感觉自己整颗心都碎了,却仍旧记得给她遮雨。
可她毫不留情地拂开,一个人迈进模糊的雨幕里。
沈期是被自己吓醒的。
他惊魂未定地睁着眼,天还未亮,星光像亘古的细雪,落在他的窗棂上。
宋琬……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手指蜷起又松开。
至亲至疏夫妻。
原来是这个道理。
明明他们有着世俗里最亲近的关系,可总是隔得那么远。
他好想宋琬再信赖他一点。
就像他说,阿琬,我们从今往后不要分开,住在一处吧。
她会同样幸福地告诉他,好啊,明日就把你的箱笼,搬到春棠院来。
这样多好。
可惜她是宋琬,永远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沈期叹了口气,睁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