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在外头等她,眉眼安静,月下依稀玉色,小臂上搭着她的兔裘。
宋琬很专心,一见到他,就说起她的打算。
“侯爷,能不能让太子殿下从中斡旋,派瑞王回封地,让封地守军打东胡?”
“要是瑞王敢拒绝,再造势攻讦他。”
沈期瞧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无奈扯了扯嘴角。
夜色里没有旁人,他搂她近了些,替她把兔裘裹上,雪白颈项间的结扣系好,才稍稍放心。
宋琬披一件外衫就跑出来了,好不乖。
“这有什么要紧的?就算你今夜火漆鸡毛地送回京,他不也要明天才决断?”
“可若是你今夜着凉了,起来就得染风寒。”
他固执地照顾着她,掖着她长风里吹乱的头发。
宋琬却不领他的情:“您一点儿不上心。”
“也对,瑞王跟您无怨无仇,不过是杀了您未婚妻全家而已。”
“还险些带累了您‘不识大体’的母亲。”
“别以为我不清楚您怎样想。”
“您打心底里觉得,我全家的冤屈不重要。”
“您只关心我这个人是死是活,不在乎我最想做什么,到底怎么想。”
沈期立在原地,很想争辩些什么,看着她一副气狠了的样子,忽然又哑口无言。